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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疼没有因为睡眠而减弱，反而更加浓烈，用力按压自己的太阳穴，扶着扶手，眼前天旋地转，脚一软，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别墅里的清洁阿姨，听闻声响，把汪若淳给扶了起来。

清洁阿姨没继续她手头的事情，而是面对汪若淳怜悯道：“少爷，请你节哀顺变。”

他刚刚醒来，怎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就变了天。拿起凉水杯，一天没有进食，身体的气力都被抽干，佣人端来沙拉，这是他保持身材时的唯一热量来源。

减肥全靠饿的他，微微有了厌食症的症状，现在已经瘦成了骷髅。

节哀顺变？

回想起杜正的死像，他把吃下的唯一的半口青菜呕了出来，瞬间寒从脊起：“是不是杜正死了？”

清扫阿姨点点头：“是。”

果然……

“他怎么死的？”

清扫阿姨把网上那些捕风捉影的野路子信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尤其是杜正死时的样子，形容的绘声绘色，特别是那双没了眼皮的眼睛，只能睁着，闭都闭不上。

听到描述，汪若淳喉头发紧，没想到，梦境竟然真的成了现实，只不过，现实中的杜正，在死前紧紧盯着的是皓洁飘渺的白云和一望无际的蓝天，但在梦里，杜正的瞳孔倒影着的……是他的脸。

“……网上还说，杜正老爷的死，是因为做了太多坏事，所以遭了天谴……所以，他们也建议你……”

清扫阿姨噤声。

“建议我什么？”

清扫阿姨把围裙脱下扔在沙发上，她早就不打算干了，汪若淳不出去赚钱，杜正也死了，现在他还在奢靡不停，坐吃山空是早晚的事。

“建议你多烧烧香拜拜佛，去布施一下，积积德，你跟那个非人是兽的杜正待那么久，花的又是他不干不净的钱，免得你也会遭天谴。”

汪若淳苦笑。

天谴或许已经找上他了。

他脑袋里的肿瘤就是他的天谴，天谴让杜正经受世人的唾弃慢慢死去，天谴也要他感受着肿瘤不断增大的痛苦死去。

又一波痛苦袭来，拧开止疼药，汪若淳倒出半瓶吞咽下去，剩下的药片散落一地，他已经成这副模样，活是活不久了，止痛药的副作用在他的疼痛面前，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