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沈槐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们俩说的病不是一个意思。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应该去医院的那种病。
沈泽扫了她一眼,往后退靠在沙发上,显得无比懒散,像一只慵懒的猫。
无所谓吧,都差不多。
差得可远了。一种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另一种她估计得连夜搬火车站跑了。沈槐扯回飞开的思绪,逃避不能回避问题。
他柔软地注视着她,硬生生把她背后的鸡皮疙瘩激了起来,然后看着她有些僵硬的身子嘲讽地移开视线,没有需要解决的问题,你要不放心我就回去。
这不行!回去只会越来越严重。
你又能做什么?
沈槐有些无力,她没有这种交涉经验,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做。但沈泽不像前阵子那样隐藏,反而是稍微展现出自己糟糕的模样,她又觉得还有些希望。
她双手猛地握住他的左手抬起来,直视着他,你是怎么看我的?
?
新的衣服穿上不到一小时就脏得没眼看了,水渍与奶茶的污渍在胸口露出难看的痕迹,沈槐将裙子脱下扔到椅子上,取过洗澡后就放在屋里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粘粘的地方,再换上睡衣。
她扑倒在床上,抱起胡萝卜形状的抱枕,心情烦躁地咬住叶子,想倾诉又找不到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你想听什么?
妹妹?想上的人?
都一样吧?
反过来呢?
你怎么看我?
她当时回了什么?
磕磕巴巴还咬到舌头,当、当然是我哥。
接着又被突然袭上来的他堵住了嘴。比之前要凶狠得多,像是想要把她咬出血来,直到她再次喘不过气来才松开。
对,他轻飘飘地说,朦胧之间像是隔了空间传来,随时会在空气中消去。是你哥。
也不知道打滚到几点钟睡着的,沈槐醒来时眼皮沉重得难以抬起,还微妙酸胀。她闭着眼换衣服,睁开一丝缝时发现裤子前后反了又连忙换过来,出去洗漱时察觉到屋里静悄悄的。
好像只有她一人。
她清醒不少,到玄关看了看,确认沈泽的鞋不见了,这个家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他应该是去上学了。沈槐又有些担心,自昨晚过后,她发觉自己已经不能用看平凡人的目光看沈泽了。
她总觉得他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干出惊天大事,在不好的方面。
但她还得去上课。
沈槐边刷牙边决定中午放学跑到他们学校去找人。她得确认他真的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