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张大毛刚逃出来,按理说应该夹着尾巴做人,不敢抛头露面,而如此大张旗鼓地四处作案,明显不像是他的作风,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栽赃陷害。
陈明细细琢磨后,点燃烟,深吸一口,吐出烟圈:“姐夫,我觉得这事不像是张大毛干的。”
要是别人说这话,胡军威或许就当对方在放屁了,可这话从陈明嘴里说出来,味道就不一样了。
“怎么说?详细说说。”胡军威点点头,随即坐了下来。
陈明便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说了出来:“你想啊,张大毛刚逃出来,眼下应该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不敢抛头露面,咋还敢四处出来偷鸡摸狗,甚至抢劫呢?”
“这摆明了是在挑衅咱们盐城保卫科啊。虽说张大毛胆子大,但我觉得不至于大到这个地步。”
在场众人闻言,都暗暗点头,觉得陈明说的有道理。
这时,有个老警察推了推脸上的金丝边眼镜,说道:“可是我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如果不是张大毛,眼下谁胆子这么大?”
“在盐城四处犯抢劫案,而且很明显像是一伙人干的,不像是单独作案。”
“咱们盐城之前可太平得很,在张大毛出现之前,基本上连盗窃案都很少出现,可眼下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大案重案,不是张大毛干的还能是谁?”
众人一听,又纷纷点头,觉得这番话也有道理。
关于这一点,陈明之前就考虑到了,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可如果是张大毛干的,你想想,他现在应该躲起来才对,可眼下却抛头露面到处作案,这本身就不符合逻辑。”
“咱们不妨往后推想,如果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把祸水泼到张大毛身上,混淆咱们的视听呢?”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屋内安静得仿佛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刚才他们一门心思觉得既然是团伙作案,十有八九就是张大毛干的,可听陈明这么一分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如果真是张大毛干的,这一切就有些违和。
而要是按陈明说的,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张大毛,那这事就说得通了。
“那你的意思是……”胡军威试探性地问。
陈明笑着说:“张大毛这边咱们不放松,就假装不知道,继续满城张贴通缉令。”
“至于这些抢劫的人,咱们可以尝试蹲点,如果抓到了,再顺藤摸瓜,不就找到幕后的人了吗?”
听完这话,胡军威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明。
这一通逻辑分析下来,陈明不仅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关键是逻辑严谨、一丝不苟。
就连在场的很多老干部听完,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他娘的,你小子要是不干保卫科,真是委屈人才了呀!”有人忍不住骂道。
陈明随意摆了摆手:“谬赞谬赞啊。”
只有陈明自己清楚,眼下虽然是七十年代,可那些刑侦手段比起后世的办案手法差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