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生宿舍外的花坛,用大提琴演奏,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乐声随夏末的风飘进每一间宿舍里。
让大提琴靠在怀里的女孩白衣白裙,蕾丝边小白袜和黑色的圆头小皮靴,绸缎似的长发编成马尾藏在大大的编织草帽里。
男生宿舍的汉子们听的心里有些发痒,不断有人从上向下抛出一朵或是大朵的玫瑰,女孩的脚边铺满鲜花。
这无关身份和阶级,男生们在心底总有一个纯洁的身影,可能你根本就没见过她,或许你早已忘记她的容貌和声音。
可当见到那洁白的连衣裙摆在风里摇曳,好闻的栀子花香掺在清新的风里,你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汉子们站在阳台围观,一个两个无不心痛惋惜,这么好的学妹同学居然要去攀登一座注定无法登上的冰山。
就好似看到一朵站在暴风雨里的花朵,那么的娇柔动人,明知道它会在风雨里被摧残的体无完肤,可自己却无力保护,绝望感让男孩们心碎满地。
不过像这样的情绪并不是每个男生都有。
303寝室里,路明非看了眼手机时间,然后拿住枕头把脑袋捂住,晕晕乎乎的问,“是六指琴魔打进学院了吗?”
“是情魔,天鹅湖欸,据说创作者是根据天鹅们求爱的场面产生的灵感,意思已经很明显。”芬格尔躺在上铺悠悠的说。
“师弟,你真该提升一下艺术素养,否则别人在向你表白,你还以为人家骂你。”
芬格尔鄙视路明非这种对牛弹琴的模样。
“她是在对我表白吗?”路明非幽幽的问,没艺术素养不能怪他。
在来到卡塞尔前路明非的生活里只有星际和陈雯雯,学校组织的那些音乐会活动,他连曲名都没记住过。
“谁都知道伊莉莎学妹芳心暗许江学弟,你难道要和他竞争吗?也不是不行,毕竟你们都是S级。”芬格尔怂恿他做坏事。
“我可受不了。”路明非连忙摆手。
自从上次表白后,伊莉莎火力全开要和那位不知姓名的日本分部女孩一较高下,每周六早上总会在宿舍外演奏。
乐曲内容都是些让人听了就能想到:春天了,该是万物……
从钢琴到竖笛再到大小提琴,皇室女孩精通世界所有乐器,势必要用音乐扣开某人的心房。
路明非心想小天女奋斗三年,最终从暧昧对象处成好朋友,你这位小姐几个月就想拿下,真就是在痴人说梦。
他看向对面床铺,江一已经醒了,靠在墙边用手机聊天,脑袋上戴着隔音极佳的耳机。
别管是哪位大师亲手弹奏能让铁树开花的音乐,反正他根本就听不见。
路明非已经能想象到伊莉莎失恋后悲催的样子。
感受到目光,江一的视线从手机移开递来一个询问的目光。
路明非重新躺回去,这家伙早有准备啊。
“人总得冲动一次,否则你怎么知道成功还是失败?”芬格尔还是选择赞同伊莉莎,这样他们每周都能免费听到演奏。
“冲个屁啊!”路明非没好气的说。
“忘记你已经失败了……”芬格尔讪笑一下。
门外天鹅湖在高昂的乐声里逐渐止息,像是两只终于相爱的天鹅一同飞向南方,余晖里只剩它们幸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