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好的未来。
蒋也在晚会现场坐着,他被安排在了第一排偏左的地方,秘书半边身子都在座椅后边的阴影中,俯着身小声对他说:“金钦不见了。”
方修盛在最中央的地方,讲话刚刚过半。蒋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才回道:“他太聪明,找回来的希望很小。”
“那我们就……不找了?”
“还是要按正常程序搜查的。”
“好,我马上发布通缉……”
蒋也侧过脸,不冷不热地瞪了眼秘书:“不要做自相矛盾的事,内部搜查即可。”
落城的中央广场坐满了人,看流行了几百年依然没有过气的喷泉。
金钦也在台阶上坐着,刚才被游行的人发现,他的脸上被涂满了庆祝胜利的红色,只在眼角抹了两道黑色的弧。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喷泉上下涌动,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出来。
说实话,自从清醒,他总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首先,是个人。
其次,是个很厉害的人。
然后呢?金钦面无表情地发起了呆,他还记得刚醒来时,看到蒋也时的震惊。
为什么震惊他已经不记得了,经历了数次检查,被关押回监狱时,他只知道自己被手术后遗症缠上了,记忆一点一点往回退,现在的他只能想起二十五岁以前和一个月以内的事。
一个曾经很厉害,目前废物得不行的人。金钦结束了今天对自己的审判,原地哆嗦了一下。
还在冬天里,他出来时只穿了件厚衬衣,挤在人群里没什么,挤在时刻要被喷泉攻击的人群里,风一来,就觉得疯了一样的冷。
他跺了跺脚,重新回到了路上。
有组织的游行队伍已经散去,此时还在街上游荡的只有临时组成的游行散队。
金钦和这些人相对而行,别人的注意力在和平上,他的注意力在和平宾馆上。
和平宾馆是落城最古老的酒店,外表简单穷酸,内里极尽奢靡,他知道自己账户里有多少钱,于是堂堂正正地走了进去,被索要身份证明时,又咬牙切齿地跨了出来。
一个废物且在逃的人,金钦给自己的结论打上了今晚第一块补丁。
他对二十五岁后发生的事情不太清楚,往郊区走时,只希望金觅没有在母子反目成仇的十二年里卖掉旧屋。
谢天谢地,指纹通过验证后,他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旧屋。
一切都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