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刚刚成为教职工的自己对新工作充满热情,开学以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母亲,直到十一月母亲过生日,她才回家一趟。
可那天的妈妈。。。。。。。。绝没有今天她看到的颜色。
按理说,自己刚刚重生,这一世与上一世林新月的轨迹应当还未受影响。
倪采的呼吸忽然加重,她想到几种可能。
十一月下旬于叔叔对妈妈的爱消失了,可能性有:
一,于叔叔在这一个月内不再爱妈妈了;
二,于叔叔离开宁州到了大洋彼岸,距离太远;
三。。。。。。于叔叔不幸离世了,人死了,他对别人的一切感情也随之消失无踪。
前两种可能性,至少都会在妈妈身边留下粉色的痕迹,倪采记起,妈妈在那年生日的时候生了点小病,成日只躺在床上不愿动弹,情绪低落。
而且环绕妈妈的颜色里,似乎也有代表同情的白青色。
于叔叔在10月18日至11月20日里过世了,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说的通。
倪采靠在车窗边,心情尤为烦闷。
她想救于成海,可她总不能整整一个月都守在他的身边,等待着未知的意外发生。
几天后,倪采和温陆一同来到钻石大剧院参加音乐会。
她今天打扮得非常正式,银灰色的小西装搭上湖蓝色长裙,踏着双亮闪闪的中跟皮鞋,当倪采这般模样出现在公寓楼下时,温陆瞧得眼睛都直了。
“能请骆嘉树到现场演奏,一定一票难求,实在太感谢你了。”
“主办方的老总曾是我的病人,他寄给我两张票,我想起你特别喜欢古典音乐,就接下了这份人情。”
“那我的运气也太好了!”
温陆很少见到倪采的喜形于色,这个女孩大多数时候是沉着冷静的,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切,过度的理智也让她与周遭格格不入。
走进大厅,温陆脱下外套要去洗手间,倪采破天荒地主动要求帮他拿着。
温陆一时受宠若惊,觉得自己收获美人芳心的机会更大了些。
交响乐团演奏了两首曲子,接下来登场的便是骆嘉树了。
舞台一片漆黑,倪采不禁紧张起来。
还能再次现场观看他的表演,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舞台灯光重现,追光灯精准地照射在舞台左侧的三角钢琴上。骆嘉树已经坐着准备好了,待全场惊异的呼吸声稳定下来,他从容地按下琴键。
随着一串串柔和的音符从他指尖跃出,倪采再一次感受到了那久违的美好,那种无关四季,无关冷热,唯独心灵的震颤。。。。。。
她盯着台上那人,他身着黑色燕尾服,脊梁笔直,双腿修长,肌肤是充满光泽的玉白色,在暖黄色追光灯下显得非常柔和。
这虽是倪采离他最近的一场音乐会,可她依旧看不清骆嘉树的面孔。
好想知道他是否和传闻一样,闭着眼弹琴啊。
可倪采并不气馁,因为她看到的更多。。。。。。
倪采不追星,所以不太清楚其他明星是什么情况。在她见过的所有人中,骆嘉树是最符合“万众宠爱”这个词的。
他周身环绕着温暖的红色,甜蜜的粉色,随着音乐抵达高。潮,他身边的颜色越来越浓烈,正是集中了全场观众的崇拜与追捧。
当然,浓郁的红粉色之中偶尔夹杂着突兀的淡绿,自然来自那些羡慕嫉妒的男性同胞。
《降d小调钢琴奏鸣曲》,又名《我的预言家》。
倪采在乐声中意识到:
我才是这个世界上真真正正的预言家,而预言家,往往想要得到的太多了。
音乐会结束,意犹未尽的观众们也慢慢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