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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前：&ldo;我住在店里，可是我睡得很早。只听见砰一声，然后有人叫报警，说是有人跳楼了。&rdo;

&ldo;你没出来看？&rdo;

&ldo;没有，我生病，再说我害怕。&rdo;我撒谎，但是我不内疚，我不想揽事上身，再说客观的事实就是这样，我总不能跟警察说柳意现在是一个鬼吧？

&ldo;你们认不认识柳意？&rdo;

&ldo;不。&rdo;我回答，我不认识她的生前。

&ldo;楼上的电梯门又不是开在外面，我们跟里面没有交道。&rdo;小妹插话。

要上楼需要绕到后面，那是一个小区，花园很小，也还是小区，我们确实跟小区的住户没有交道。

&ldo;她不是自杀的吗？&rdo;小妹问。

&ldo;谁说她是自杀？&rdo;警察反问。

&ldo;我听说的，对面火锅店的老板说的，他说那天晚上警察上楼去，她家里没有其他人，不是自杀？&rdo;

&ldo;不知道。&rdo;警察说。

说完就走了。

&ldo;奇怪。&rdo;小妹嘀咕。

是很奇怪，她不像是自杀。

可是，如果是他杀，她那么神定气闲，完全不似有怨恨？难道真的是失足？仍然不像。我试图把自己换成她，设身处地去想，如果是我爬上窗台，不小心掉下来，摔得粉碎，又不幸变成魂魄，我会哭死，我会抱怨自己的不幸，既而迁怒于人，迁怒于社会，然后揭起一场血雨腥风，拉若干人陪葬，一定会！

问题是，谁最该先为我陪葬呢？

陈鹏！

呵呵，我笑。

&ldo;姐，你笑什么啊？笑得阴森森。&rdo;小妹摸着自己的手臂。

&ldo;小妹，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说话的口气变了？&rdo;我眯着眼问她。

我经常眯眼，因为我有点近视，可是别人不知道，认为我在卖弄风情，殊不知完全风牛马不相及。

&ldo;跟你学的。&rdo;小妹没好气。

她刚来的时候不是这样说话，她罗嗦，渐渐地开始向我靠拢，尽量做到三句话讲完一个故事。

&ldo;我去买菜，然后回去做饭。&rdo;她简短地交代，换言之，一上午她不会再来。

为什么要首先拉陈鹏陪我去阴间呢？小妹走之后我又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我死了，他凭什么要留在人间继续花天酒地的好日子？

我死了你还会再娶吗？相信有很多女人拿这个问题去为难自己的爱人。死都死了，难道还管得着别人婚丧嫁娶？如果他说会，你不是在自寻烦恼？如果他说不会，难道你能做鬼跟着他一辈子验证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