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去你该你去的地方!&rdo;她冷冷地回答,表情像扑食的兽。
&ldo;不!我不去!我要回家!&rdo;我挣扎,扑过去抓她的方向盘。
&ldo;你放手!&rdo;她狠命地摔我一巴掌,我的面孔火辣辣。
&ldo;你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rdo;
&ldo;我就打你,打死你这妖精!&rdo;她恶狠狠地说,吐了我一脸的口水。
我被激怒,去掐她的手。
方向盘猛地打转,车滑出路面,冲向沟渠,我被颠的东倒西歪,不敢松手,忘了屈辱和愤怒,我叫喊:&ldo;踩刹车!快停下!&rdo;
&ldo;严楚韵,你是妖精!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rdo;她扭头看着我,狞笑,一脚踩下去,是油门,她踩的是油门!
&ldo;严楚韵,你给我记住,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rdo;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话音刚落,我看见车前突然出现了一棵大树,凭空突现的怪物,迎面扑来,我拼命地后退,却退无可退,本能的,我抱住了头。
&ldo;轰&rdo;一声巨响,我清楚地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也亲眼看见碎片飞溅,如漫天花雨般洒落,红色的,漫天花雨,艳丽诡异。
然后,我躺在医院的床上,头上手上缠着沙发,腹中绞痛,我流产了。两个月的身孕,化成污浊的血水被吸盘吸出,吐完又吐,心结出硬壳。
有人来过,是滕志远,我清楚地知道,是滕志远,我挥手,冷淡而疲乏:&ldo;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rdo;
他走了。
我买醉,抓着身边的人问:&ldo;我做错了什么?&rdo;
身边的面孔转换,我头晕,一个都不认识,光陆离奇,我一个都不认识,然后有人过来,递给我热毛巾,轻声说:&ldo;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一直很喜欢你。&rdo;
我看进他的眼睛,缓缓回答:&ldo;我信。&rdo;
那个人就是陈鹏。
&ldo;哗‐‐&rdo;有惊涛拍岸,一切静止。
失重的感觉骤然消失,我睁开眼,看见了陈鹏。
&ldo;抱我。&rdo;我说。
他伸手抱住我。
&ldo;抱紧点。&rdo;我要求。
他使劲,我还嫌不够,我想躲进他胸膛,避得一生一世的安全。
&ldo;别怕别怕。&rdo;他说。他们都只会说&ldo;别怕&rdo;,可是我还是会害怕。
&ldo;我是不是很倒霉?&rdo;我问。
&ldo;不,不是,只是巧合。&rdo;他安慰我。
&ldo;鹏,我欠你很多。&rdo;我低声说。我和他之间不曾有过惊天动地的激烈,为着一点温暖和安慰,我投进他的怀抱。一直以来,我有太多的遗憾和抱怨,我有太多的怀疑和动摇,直到快失去他,我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