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去婚姻登记机构的路上。季景洲账户一笔红包进账。梁导给他发信息:「新婚快乐!」季景洲:「很快,你还会发来第二笔。」梁导那边想了一会儿,回:「有了?」乔薇不知道他为什么很愉悦的样子,坐在副驾驶位提醒:「好好开车。」从婚姻机构出来。季景洲提议:“附近有一个赛车场,规模和设备比国内要好,想不想去试一下。”说起赛车,乔薇就突然想起年初那次,在山谷,迟云琛顶着季景洲的车,把另一辆车挤到悬崖边缘,把算计他们那人吓尿。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追忆什么,她应好。赛车场正有一场比赛。他们按票入座,几个座位之外,看见一个东方女人,紫色的唇勾起绚烂的弧度,在对乔薇笑。她身边,坐着那个气场十足的男人,迟云琛。好久不见。他指间燃着一截烟,腕上戴着昂贵繁复的腕表,矜贵高冷的气质一丝没变。他正专注比赛,并没有往这边看过来一眼。乔薇沉默的转过头,她跟他们无话可说,也没什么好说的。席瑶越过乔薇,跟季景洲打招呼,“顾公子,这么巧,国外都碰得到。”季景洲淡薄,“手痒,来这里赛车。”席瑶勾唇,“我也喜欢赛车,一会儿来一场?”季景洲没马上答应,看向乔薇,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乔薇目视前方,很淡的说:“塞个车而已,随你。”席瑶后仰,正好圈在迟云琛搭在她座椅上的臂弯里,男人依旧不动声色,任由她摆弄他的手指。席瑶对乔薇说:“乔小姐,想没想好,孩子生下来,我们替你养。”乔薇脸色白,映着不远处的雪山更有晶莹的破碎感。她冷漠的笑,“我是少什么不能扶养孩子,需要把孩子送出去?”席瑶漫不经心,“孩子应该在父母双方的呵护下健康成长,云琛不希望他流落在外,被人叫私人子。”乔薇瞥了一眼一言不发,不表态的男人,他依然闲散的在抽烟。忽然想起那句话:心不死则道不生,欲不灭则道不存。她想到自己在男人身上花过的心思,试图去挖,去找他爱她的痕迹,究竟是自己所付不甘还是有所期待,答案突然就不重要了。没有必要,为了一次次似是而非的答案,他忽冷忽热的态度,那些所谓的他在她身上留下的责任感。而让自己陷入死循环中出不来。乔薇释然一笑,“怎么会流落在外呢,这个孩子我会好好的生下来,别的孩子会有的他一样不缺,他会有关爱,会有父母。”席瑶意有所指的看了季景洲一眼,“乔小姐这么快就给孩子找了新爸爸?”乔薇拿出那张证,给席瑶晃了一眼,慢悠悠的说:“我结婚了,席小姐。”男人闻言神情顿住,抽出席瑶把弄他的手,扭头看过来,那目光,沁着比雪上更冰凉的寒,似乎要将人吞噬。乔薇并不畏缩,“要恭喜我吗,迟公子。”男人抿唇,冷眸深邃,下颚线紧绷。席瑶重新靠在他怀里,娇嗔道:“瞧你,好吓人。”赛车赛程接近尾声,乔薇去洗手间。季景洲问她需不需要陪,她说不用。她其实是想自己静一静,不知道这样的决定对不对,但她再也不会放下所有去舔狗,很贱,不是吗。她用水龙头的冰水洗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咯噔。公共洗手台上多了一支腕表。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洗手间,不知道有没有看见她刚刚的迟疑和狼狈。他一脸淡漠浅薄,摘下腕表洗手。乔薇转身离开,下一秒,被男人大力抵在墙壁,他沾水的手摁湿她的肩膀,她本能的护住肚子。他的黑眸阴恻恻,“为什么?”乔薇像被逼急的幼兽,狠下心,“只是想报复你。”他浑身的气质寒飕飕,“我们之间就只是一场利益交换,一点恩情没有过吗。”他其实记不得,可他刚刚确实有过一点心痛,一些影子晃过,他抓不住,看不清。乔薇觉得他陌生,她有一瞬的错觉,觉得他爱席瑶爱得,几乎忘记了她这个人。乔薇咬唇,“迟云琛,你真是没心。”他挑眸质问:“你怀着我的孩子还嫁给别人,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乔薇含泪反驳,“是你一次次推开我,是你跟别的女人满世界跑,孩子是不是你的还重要吗,你有关心过我吗,迟云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