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还将猫还了回来,“妈妈说猫咪不能离开主人太久,欣欣下次再来陪糖糖玩。”说完看了眼时绥家的冰箱,提醒道:“哥哥,饺子可以配着泡菜吃,很香的。”时绥这才想起之前欣欣妈妈给他送了泡菜。两人就着泡菜和蘸料,吃了一顿颇为丰盛的晚饭。糖糖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陆淮知的醋味,这次乖乖躺在沙发垫子上,没去粘着时绥。两人吃饱后开始干正事。“这次的物理试卷是我们任课老师出的,他最后一道大题很喜欢出与滑轮相关的受力分析。”陆淮知将练习册中的几页纸折了起来,在几题上划了一个圈,“你主要把这几题练一下,先看例题。”时绥接过练习册,开始埋头苦学。陆淮知已经提前将基础的知识点给他理了一遍,加上例题,那些例题他差不多能解出前两小问。不过最后一道分值最高的卡到一半就解不出来了。好几题都是。时绥看的脑子涨,将笔扔到桌上,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笔撞到茶几面,“咚”的一声。沙发上本来睡觉的糖糖被吓了一跳,簌地抬起了头。陆淮知抬手安抚地拍了拍糖糖的脑袋,糖糖眯眼蹭了蹭他的手心,又安稳垂下脑袋继续睡。“哪里有问题?”陆淮知问。时绥已经丢掉笔低头开始玩手机,“我歇会再写。”开心消消乐夸张的消除音效这次却没压下时绥心底的烦躁。刚刚那几题他就算把前面几问解答出来,也很费劲。更遑论他是刚刚做过相似度几乎有80的同类题型。有种别人把饭喂到嘴边了,他却没有能力吃下去的焦虑感。反观陆淮知,在他写那几题的时候,已经快刷完半张物理试卷了。这种显著的差异让时绥格外憋闷。就连外面接连不断的蝉鸣和头顶吊扇的咯吱声都让他心烦意乱。时绥面无表情地想,等有空,他要拿个杆子把外面树上的蝉都粘下来,送给汪城去南巷摆摊油炸。手指随意在手机屏幕上划拉,开心消消乐这一关毫无意外地失败,时绥正准备继续,一只手伸了过来,抽走了他的手机。时绥看向陆淮知,说:“还给我。”绷着眼皮的样子很凶。陆淮知握着手机跟人对视。头顶的吊扇慢悠悠地转,将时绥头上的发往上吹。可能是刚洗完澡,时绥发质更显蓬松,在灯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很浅的琥珀色,难得地多了一丝柔软。尽管表情比平时更冷,可在陆淮知看来,更像是一个受了委屈在努力保护自己的小狗。“别玩了。”陆淮知顿了顿,抬手,很轻用指尖碰了碰时绥的翘起来的那缕头发,“我会教你。”陆淮知声调平稳,不疾不徐,却轻松压过了周围聒噪的杂音,也神奇地让时绥安静下来。他手指扣了扣茶几边缘,绷着唇没说话。最后时绥还是拍开了陆淮知的手,“说话的时候别动手动脚。”尽管他还想想硬气地说不用教,可看着陆淮知写得满满当当的草稿纸和完成大半的物理试卷,又颓丧地低下了头,将笔捡了回来。陆淮知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时绥真的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在卡题的时候,会焦躁地咬自己的指节,还偷偷朝他的方向看,不是求助,而是在看他写题的进度。陆淮知当时在想,要不他也装作写不出来好了。可最后,他还是照常写,速度甚至比平时更快。可他刚刚看着时绥的表情,突然后悔了。他或许不该给时绥这么大的压力。他想说要不别做了,可时绥却把笔拿了起来,微微仰头看他,等着他教。时绥像是一株顽强生长的野草,比谁都坚韧,更不需要他多余的担心。——有陆淮知帮忙梳理思路,时绥没几分钟就将最后一问解答出来。触类旁通,另外几题也是。做完这几题,时绥呼了口气,唇角甚至翘起了一个小弧度。陆淮知偏头看他:“高兴了?”时绥立马将嘴角的弧度压下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陆淮知没拆穿,“有水吗?我有点渴,还想顺便吃感冒药。”时绥下意识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水杯,“水应该还是温的。”他说出口才意识到这句话包含的关切意味太浓。不过已经说出口,他也没办法收回去,只得僵着手举着杯子。陆淮知伸手接过杯子,“时绥,我感冒了,用一个杯子喝水会传染。。”昨天在操场的时候时绥就心大地把杯子给他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