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一晃神,被再问了一句,她犹豫了三秒,就三秒,便说了出来。
前面又是一声低笑。
陈凌突然觉得,这声笑,听起来没有之前那么刺耳了。
李成执意要把人背上楼,尽管陈凌一再要求要下来自己走,却被无视了。
“钥匙。”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开。”
“吵死了。”他嘟囔了一句,再次问要钥匙。
陈凌是真的不想再跟他争执下去了,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他。
门打开,进了屋子,陈凌听到点灯的开关,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开了又关,连续三四下。
“啧,什么破灯。”
“我要灯做什么。”
他笑,“也是。”
“可以放我下来了,你也可以走了。”
“我累了,得休息休息。”说着他往屋里走去,陈凌在他背上只好提醒他:“开手机找一下,别撞了。”
她没有想到李成很快速很精准地把人放下,而且,他真没有要走的意思。
“诶,跑了半天,给口水喝。”
陈凌准备起身,被他按住:“诶,在哪?”
“太黑,你看不见。”
陈凌说着又要起身,按住她肩膀的手又用了用力,“不要紧,以前我也看不见。”
“啊?”这下陈凌蒙了。
他又是那种略显得意的笑:“让我先喝水行吗?”
陈凌只好简单说了东西摆放的位置,很快,她便听到利落的开柜子和倒水的声音,脚步回来,他给她递了一杯,坐在她身边:“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真话吗?”
“嗯?”他反问,笑了笑,“嗯。”
陈凌吐了口气,“不想。”
寂静的夜晚,陈凌第一次和另外的人一起呆在这间屋子里,他身上散发的温热气息让整个房间都不一样了。
她分明应该要对他防备的,陈凌觉得自己一定是昏头了。
“我很小的时候,眼睛就看不见了。”
那嗓音,让陈凌回想起在公交车站,落英缤纷时,他也是这样,平和又慵懒,好像在说一件小事,一件平平常常的小事。
“后来是别人的角膜,我才看得见。”
他是一个从小就看不见的人,生活在一个充满挑战的世界里。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与别人不同,只能依赖听觉和触觉来感知周围的世界。在李成记忆中,最早的童年记忆是听到周围的声音,经常回想起那些声音和感觉,那是我与外部世界的唯一联系。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开始学习使用盲文阅读和写作。这让他能够更好地与他人交流。学会了独立完成许多任务不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