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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孟君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ldo;难不成皇上对魏璇玑和周如是产生了嫌隙?&rdo;

我摆摆手，反驳道：&ldo;不可能，皇上把自己的亲弟弟嫁给了魏璇玑，又将膝下九岁的尹如白指给了周如是的长女，这桩婚事已经坐定，她们两个人不会有不忠之心才对。&rdo;

说完，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愣在了那里，&ldo;莫非……&rdo;

孟君好像跟我心有灵犀一般，眼神怪异的看了我一眼。

她迟疑道：&ldo;莫非皇上在怀疑你……&rdo;

我点头微颔，神色凝重：&ldo;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了，皇上虽然任人唯贤，但素来猜忌心很重，她用人时经常三番四次考量。&rdo;

我苦笑一声，接着道：&ldo;看来我要做点什么，才能表忠心了。&rdo;

孟君拿起小莲送来的莲子汤，呷了一口，抬头神色复杂的望着我：&ldo;所以这次看似公平的较量，实则一定要周将军赢。&rdo;

我恨恨的信手推翻茶杯，碎片洒的满地都是，小莲吓得忙弯腰去收拾。

&ldo;我想明哲保身，但放在我眼前的根本就没有退路。&rdo;如果周将军赢不了，被莫须有罪名处死或贬为庶人的就是我了，我突然无比怀念当初那个远离是非的杨州小城的生活。

孟君安抚道：&ldo;不如从长计议三日以后的比试题目，看哪些对周将军有利?&rdo;

我点点头。

烛光微弱的闪耀在我的房间里，如同鬼魅的眼睛。

第二天早晨，孟君才离开，从我府邸一同去上朝。

下朝后，我还没走远，就听见御史大夫和几个低品级的官僚在游廊上窃窃私语。我从她们身边走过时，这干人眼神闪闪躲躲，窃私又停下来，一脸促狭。

我故意放缓脚步，想听个究竟。

只听的那个老女人的微弱声音从身后传来：&ldo;听说中书大人正值壮年却不娶夫纳侍，整日宿娼狎妓，皇上竟还如此看得起她。&rdo;

&ldo;你不懂，文人雅士多风流嘛，哈哈。&rdo;

我面色铁青，袖子里拳头握成一团，忍了又忍还是没停下步伐走远了。

今日该我当值，我独自游走在皇宫的游廊里，无心看书作诗。只听得墙的另一头传来阵阵琴声，一解我胸中烦闷。

这琴声似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或低诉或婉转或哀怨或柔肠，独不见欢快。墙的另一头我过不去，因为是后宫。后宫里头都是皇上的男人，旁的女人万万不敢有觊觎之心。

偌大的翰林院今日并无别人，我生了解闷之心。

悠悠开口赞叹道：&ldo;不知是哪位郎君在弹琴，弹得真好听。&rdo;

我原想他不会听见，或者不会应我，又或者客套一番，却没想到一副苍老的男声传来：&ldo;这支曲子叫&lso;断肠&rso;，只有心情犹如断肠之痛的人才觉得好听。&rdo;

我一愣，竟没了言语。

思绪万千。

想到我的外祖父经常赋的词&lso;断肠&rso;，又想起当初应考前夕在京城大街上听到江英歌抚琴的场面。

良久，我询问道：&ldo;敢问阁下是哪位&rdo;

那苍老的声音哈哈一笑：&ldo;我是应死之人，托佛祖保佑才在世上苟延残喘这么些年，早已忘了自己的姓名。&rdo;

尹如意年方二十五，所娶皇后一人，侍君五人。却何来这半百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