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人家的名字都懒得记啊,难怪老八要气疯。
不过没关系。现在老八好像更疯了,因为我刚问了他谁。
“我和你见面几十次了!你连我的姓名都敢忘!你竟这样瞧不起我!”
老八本是蕴力藏劲,一身肌肉在长衫遮掩下无声狰狞,此刻忽在沉默中爆发。
他的骨架由整化零,高瘦身躯如一只林中蜂鸟,一跳之后凭空借劲,又向上猛蹿五厘米,好似武当梯云纵,又如鬼泣二段跳,真叫我开了眼界。
不过以这个房间的高度,他怕是要撞到房梁了。
老八似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快撞到房梁时,双手发出一股无形波动,以椎骨为支撑点一个猛扭,他的身躯化作一把长而锋利的大剑,给了我一个六十度俯角的突刺。
我脸上稳如三十年老司机,心里已抱头乱窜如猪狗。
然而精神高度集中之后(吓尿以后),我的视野反倒产生了一种极为玄妙的变化。
具体表现为,老八的动作像放慢了八倍速。
他的突刺成了播片,是一帧一帧在我眼前放,肌肉波纹我看得一清二楚,袖角上的流纹褶皱我都没错过。
在这样的情境下,高速飞来的老八更像一个缓慢拍来的球。
球嘛,当然是拍回去了。
出招表是没有的,我打游戏靠的是精确严谨的脸滚键盘,所以我出招全靠本能。
首先我的手掌挺薄,这一掌先拍,猛击老八那肩骨,像一片小刀戳进上好五花肉,肉裂开油,老八的高速突进被迫停止。
我还剩一只手,在老八以一个狼狈姿势落地之前,用这手往高处一抓,如在火锅中寻一片深藏的午餐肉,我的五指包袭向他最脆弱的部位。
刚刚那个骄傲凌厉的老八,脸色已介乎惨青与惨白之间。
因为他的咽喉正在我掌心的包围下,我不但掐了他的脖,还把他提离了地面。
他呆了,我也呆了。
我不过跟随了老七的本能,但老七这个人偏偏很接地气,他喜欢直接动手不叨叨。
这就导致了老八没法叨叨,他连气都喘不上了。
……
我赶紧松手,老八像一滩水似的瘫在地上,大口喘了好久的气,他利眼看我,羞怒交加,脖子上青青紫紫地映出了我的欺凌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