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在跟时间赛跑,常规输血速度根本赶不上出血的速度,于韫叫来了其他两位值班的同事过来,三个人一齐用注射器推,血换了一轮又一轮。除此之外,他们还要时刻关注仪器上各项指标的变化,同时抽血化验,动态监测,以便及时调整用药和输血速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紧张的抢救还在进行当中,所有人额头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一刻都不敢掉以轻心。
终于,六个多小时之后,母子平安,有惊无险。
所有人都累到差点脱力,但当看到产妇被平安地送出手术室时,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只有于韫依旧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模样,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他按了按自己发痛的右手腕,转身回手术室收拾东西。
11。
早上八点半交完班,于韫硬是拖到九点多才出医院。
沈照依旧等在住院楼下,冷着脸靠在车上抽烟。
九点多的医院人来人往,大多数都行色匆匆,只有沈照一直待在那里,硬朗的五官深刻得像尊雕像,明明是顶好看的一张脸,却不由得让人感到害怕。
于韫一出门就看到了他,下意识地顿了一下,然后朝他那个方向慢条斯理地走了过去。
沈照也不急,就这么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他知道于韫心里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可他就是非常享受这种强迫别人的感觉。
征服不愿屈服者,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了。
等到于韫走到他跟前,沈照深吸了一口烟,一把揽过他的腰,嘴对嘴将烟雾尽数渡到对方嘴里。
浓重的烟味瞬间在口腔四散开来,噼里啪啦冲撞着每一个细小的味蕾,是一种特殊的、淡淡的苦味。
于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觉喉咙口呛得慌,他猛地推开沈照,开始剧烈咳嗽,胸口大力起伏着,一双双湿漉漉的眼睛瞪着沈照。
恶作剧者摊着手一脸坏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低声说:“我们回家继续。”
一路上,于韫都在闭目养神,十几个小时的夜班让他身心俱疲。
以前下夜班,于韫虽累,但不至于在车上睡死过去,这次可能是身体真的透支到了极点,到的时候,沈照叫了好几声才把人叫醒。
脑子还处于困顿状态,于韫迷迷糊糊被沈照拉着上了电梯,直到沈照要拖他进卧室,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于韫知道,这一进去没有几个小时根本不会结束,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极端厌恶的情绪,他掰着沈照的手梗在原地,无论如何不肯再进一步。
沈照转过头看他,微眯着眼睛,充满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