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凤位在手,她自然不在乎后宫那些小打小闹的争宠,倒显的淡然许多。弘历宠着那魏氏,那她就随着圣心也跟着赏呗,左右不过一个贵人,还能翻了天了不成?皇后冷笑,听着跪在地上嫔妃的哭诉,不以为然的品着茶。
“皇后娘娘,皇上被那狐媚子勾的已经在延禧宫盘桓多日了,臣妾请求皇后娘娘劝劝皇上啊!”
听着底下嫔妃的哭哭啼啼,皇后大为不悦,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上,‘啪嗒’一声吓的底下人一哆嗦,立时不敢再闹了。
“现在那魏氏正得宠。”皇后语气严厉的教训着他们:“皇上疼她疼的厉害,你要本宫去触这眉头?如意算盘打的倒是门儿清!”
刚刚哭闹那嫔妃吓的直磕头:“臣妾不敢!皇后娘娘,臣妾绝无此意啊!”
其他的嫔妃也大气不敢喘,只能偷偷打量着皇后,只见她面色稍缓,这才道:“过几日便是皇上生辰,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想要得宠自然要想办法讨皇上的喜欢,在本宫面前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趁此机会,如何才能讨皇上欢心。”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位妃嫔皆是眼前一亮,忙夸着皇后英明告退去准备了。
皇后冷笑着看他们全部离开,这才疲倦的叹了口气。旁边的心腹沣儿为她按摩着脑后,轻轻的问:“娘娘,您打算送皇上什么呢?”
皇后双眼未睁,淡淡的道:“按照往年那般就好。”
“啊?”沣儿有些惊讶,不解的问:“可娘娘,那些妃嫔都会想尽办法别出心裁,咱们这……况且今年娘娘刚刚继位,不用特殊一些么?”
听到沣儿话中的担忧,皇后不由得笑了:“傻子,本宫岂能和她们相提并论?就如你所说,本宫刚刚继位,后宫诸事繁多,此时本宫无论是争宠还是想办法给皇上送寿礼,在皇上眼里都是‘不务正业’,与其如此,本宫倒不如简陋了,还显的忙于实事无暇准备。”
沣儿恍然大悟,钦佩的看着皇后:“原来如此,娘娘,您真是思虑周全!”
废话,若不是如此,凭什么弘历这么多妃子里,当上皇后的偏偏是她,皇后看着手上戴着的明珠,专属皇后位份才能带的饰品,嘴角渐渐勾起一个妖娆的弧度。
不过她这次说的倒是实话,万寿节是举国上下重中之重的日子,弘历在太和殿接见了百官贺礼后便会召见后宫诸位妃嫔。若哪位妃嫔能在这等日子里大出风头讨得弘历欢心,那恩宠自然接踵而至,况且……皇后轻抚着食指上的戒指,微微勾起一丝冷笑。
虽后宫中宠爱谁都是皇上的一念之间,别人都管不得,但比起一家独大,还是百花争艳更妥帖一些。魏菀絮现在还只是一个贵人就这般得宠,若日后升了位份,诞下个一男半女怎还得了?许多苗头最好只在他刚刚萌生之时便掐灭在摇篮里,才是最好的办法。
然而在万寿节即将到来之时,蠢蠢欲动的可不光是后宫的妃嫔,借着这个机会无论是后宫还是前朝文武百官,甚至是遍布四海的地方官员都想趁机献媚。弘历走马观花的翻着案子上成沓的奏折,在接连看了十多本后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一下子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奏折重重的撇到地上——
鹅黄色的下摆映入眼帘,一双洁白的小手弯身捡了起来,魏菀絮轻柔的声音渐渐靠近:“皇上,您生气了么?”
“朕不是生气。”弘历接过她呈上来的茶草草的喝了一口,倚在椅背上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朕是看他们不思进取,成天琢磨歪门邪道,让人失望!”
魏菀絮走过去轻轻帮他按摩着脑后,柔声劝慰:“皇上,您要耐心一些呀。”
“哼。”看着摊在桌面上的折子,弘历冷笑一声:“这些折子都是在说后天万寿节哪里哪里给朕祝寿,寻得什么奇珍异宝,朕要他们禀报的国事全都抛之脑后!朕要的税收报告,赈灾进程,还有行兵军粮什么都没有,偏偏还不止一人如此,朕要教训他们都觉得笼统,这呈上来的几十本折子,就傅恒说了点正事!”
听到傅恒的名字,魏菀絮眉头轻轻一跳,眉眼随即染上几抹压抑不住的喜悦,声音不自觉的轻快:“皇上,可能文武百官也是体贴皇上寿辰将至,不忍让您多操心政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