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可能不是太阳镜的问题。
到底是谁的问题,柏教授不打算细究。
买就行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柏昌意叫庭霜起床,他们需要和所有参展人员共进早餐,再一同前往展会现场。
前一晚庭霜同学为老花镜和亲子款两个词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此时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很是艰难地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嗯……我要睡觉……起不来……”
其实不去也没事。
小孩想睡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柏昌意亲了一下庭霜的额头,低声说:“嗯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庭霜睡意朦胧地想,老禽兽赶紧走,一天到晚不做人……
不过……
老教授走去干什么来着?
嗯……好像是上午有个现场报告……
现场报告应该也没什么好看的,也就是衣冠楚楚的老教授站在展厅的聚光灯下,对着话筒,用他顶尖的学术水平、低沉优雅的声音、举手投足的风范,稍微颠倒一下众生、祸乱一下人间罢了,有什么可看的……
哼谁爱看谁看去……
反正他庭霜……
“柏老板带上我——”庭霜从床上一跃而起。
老教授别只顾着众生和人间,也顺便颠倒一下我、祸乱一下我啊!
“唔——”庭霜下床的动作一僵。
操……屁股好痛。
下床动作不该那么大的……
正要出门的柏昌意闻声勾唇,看了一眼手表,说:“给你十分钟。”说罢就去沙发上边看报纸边等。
“我马上。”庭霜飞奔进浴室冲了个澡,冲澡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胸,两边都肿了;腰和大腿,都是红印子;脚腕,可疑的勒痕……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教授报仇,就在当晚。
行吧。
反正等会儿穿正装,别人应该看不出来。
时间不多,他冲完澡,把浴巾一围,发现可能要来不及了,就一边挤牙膏一边喊:“柏老板快进来帮我吹一下头发,我十分钟搞不定了——”于是庭霜两只手在前面刷牙、刮胡子,柏昌意就站在他身后给他吹头发。
小孩还嫌吹得不够好看,脸上都是剃须膏沫儿,还在对着镜子指点江山,意见一大堆:“前面千万不能吹塌了,要定一下型,两边得吹得自然点,后面你用梳子梳一下,还有那个……”
折腾人。
柏昌意说:“嗯知道了。”
好不容易头发吹完,庭霜赶紧出去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