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还有本要参——”
陈廉双手颤抖着,奉上那泛黄的账册。
他不敢与萧嵩对视,高举的账册上,盖着工部大印的勘合。
“崇昭十年冬月十七日,工部支取杉木三千方,可当日木料账簿记载……”
他微微停顿,看着萧嵩冷冽的面容,背后沁出丝丝冷汗,
“萧氏长房,户部侍郎萧璟萧大人的大公子萧正宇,额外从工部支取金丝楠木两千八百方……”
萧嵩厉色:“陈年烂账何足为凭!?”
此言一出,殿内响起倒抽的冷气。
陈廉仿若突然横下了心,扑跪上前,满含决然。
“陛下,还有一事老臣要冒死上奏……工部侍郎萧正源贪墨河工款项,熔铸了一座观音像敬献佛寺,佛像足底刻着、刻着……”
“刻着什么?”崇昭帝冷声问。
“永佑平乐公主千岁。”
陈廉重重叩首,额头磕在金砖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佛像就供在普宁寺里,一查便知。”
御史大夫周仲平一听,同时躬身,“恳请陛下严查!”
他义正词严,声震朝堂。
再配上磕头不起的大理寺少卿,这般阵仗,让满朝文武皆面露惊愕。
这是要参得萧家彻底倒台吗?
朝堂上的气氛,愈发紧张。
“真是欲加之罪……”萧嵩突然仰天大笑,“御史台和大理寺沆瀣一气,罗织罪名大做文章,究竟是何居心?”
言罢,他猛地转身,直视谢延展,“谢大人,你身为大理寺卿,对这般荒诞乱象,便放任不管,只字不言?”
谢延展眉头紧皱,面露难色,恭敬行礼。
“回陛下,大理寺诸事繁杂,臣一时疏忽未及细查,实在不知。”
好一个不知,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萧嵩冷笑一声,转身面向丹墀,撩袍跪地,声泪俱下。
“陛下,老臣兢兢业业数十载,为大梁鞠躬尽瘁……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崇昭帝握住鎏金扶手,轻轻叩击两下,沉闷的声音,瞬间压住了满殿的私语。
“事实俱在,萧爱卿,你让朕如何容你?”
“陛下,老臣对陛下和大梁绝无二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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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绝无二心!”李肇忽地冷笑一声,徐徐出列。
只见他广袖一拂,上前几步,呈上印符。
“父皇,这是劫杀皇室车驾的萧氏私兵身上搜出来的,经礼部和鸿胪寺多番辨认,正是西兹为培养死士特制印符。由此可见,萧氏早与西兹暗中勾结,图谋不轨……”
“好一个天衣无缝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