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听上去怎么像另一个徐唯一?”江岸秋“唏里呼噜”地吸了一口面条,又问:“徐唯一有给你打电话吗?”
“还没。我想他还没发现我不见了。”
李斯洛一边答着一边警惕地盯着一只飞进窗口的可疑小虫。自从四岁那年被一只毒蚂蚁咬过后,她便对任何一只超过四条腿的动物保持着高度警惕。
“你想好怎么跟他说了吗?”
说实话,她没想好。徐唯一是李斯洛认识的人当中最顽固的一个,一旦做出决定就很难更改。可以预期,跟他“谈判”会是一件艰难而痛苦的事。
“我猜也是。”江岸秋语带讽刺,“你这人呀,永远都要别人把你逼到死角才肯正视问题。如果早点想到反抗,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话再说回来,要真是那样,你也就不是那只‘意怠鸟’了……”
“得得得,远隔着千山万水你还不忘教训我。”眼看着小虫飞出窗口,李斯洛不由松了一口气,赶紧拉上纱窗。“你说,这招会管用吗?我在他面前时他都不肯听我说话,现在躲起来就肯听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男人,特别是那个徐唯一,全都长着个驴脑袋,就算你拿着‘不’字敲他的脑门他都未必会认识,不采取一些极端手段又怎么会引起他的注意?不过,男人本来就是些品质低劣的次品,你还能指望他们怎么样?”江岸秋再次高唱起她的女权主义。“如果这招不行,我还有一招,就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做。”
“什么?”
“你干脆带一个野男人回来。那姓徐的不就是因为你乖巧听话才看中你的吗?你直接给他个绿帽子戴上,看他还敢强迫你。”
“啊呸!”李斯洛忙“呸”了一声。
“或者,要是嫌男人麻烦,你干脆在那里搞个一夜情什么的。就算你最后逃不掉,真的落到徐唯一手里,至少也算是享受过人生了。只是你要小心,千万别让人家给你留下什么不该留的‘纪念品’……”
在一阵贼笑声中,李斯洛气恼地掐断电话。这江岸秋,真不愧是天蝎座的人,永远都在追求一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境界。
暮色中,飞虫渐渐多了起来。李斯洛放下手机,探出半个身子去关另半扇窗户。下方传来一阵小孩兴奋的笑声,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草坪边缘种着一丛丛晚丁香,晚风轻轻摇曳着那些浅紫深红的花朵,将阵阵清香送进窗棂。一个人影从花丛旁跑过,她还没有看清,便又消失在榆树粗大的树干后面。随着一阵爽朗的男性笑声,人影再次出现在树干的另一侧。
李斯洛定睛一看,只见文攸同的脖子上架着一个尖声大笑的小女孩,正绕着老榆树在跑。一只黄色小土狗则跟在他脚后面兴奋地跳跃着。
“别闹了。”
王燕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嗯……跑。”
那小女孩不依,以两岁小孩特有的专制命令着。
“好,叔叔听团团的,不听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