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感觉到他的撤退时,李斯洛将脸藏在他的脖弯里。她错了,伤害已经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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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左右,李斯洛在山脚下那片茂盛的松林间瞥见一角屋檐。从昨天上山后,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人工建筑。
昨天。才是昨天而已吗?为什么她觉得仿佛已经过了很久?
她的脚不小心踩在一块松动的石头上,滑了一下。
文攸同快速握住她的手臂,帮她稳住身体。
李斯洛冷冷地抽回手臂,默默向前走去。他们的衣服干了后,两人便再没有交谈过一句。
而想到真相即将揭晓的那一刻,文攸同的脸也不由绷紧。
来到山下,穿过那片松林,一块平整的空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空地上,零星地散落着一些已经完成和有待完成的雕塑作品。有石制的,也有闪着金属光泽的。
在这些艺术品中间,一块让李斯洛觉得眼熟的大石头正静静地躺在午后刺眼的阳光下。
李斯洛疑惑地看看那块石头,跟在文攸同身后走向那幢有些年代的小木屋。
文攸同将背包扔在木屋长廊下的石桌上,弯腰从石桌旁的石凳下取出钥匙,打开木屋大门。
李斯洛木然地看着他以在自已家一样的熟稔推开窗户通风,又看着他消失在旁边相连的小屋里。
不一会儿,小屋里传来发动机的声音。文攸同拿着一个搪瓷脸盆再次出现。
他将脸盆放在一个李斯洛以为是莲花雕塑的石头座架上,推开墙上的一块挡板,拧开藏在里面的水笼头。顿时,一股清泉哗哗地流了出来。
他接了一盆水,放在李斯洛面前。
“洗洗。”
李斯洛眯起眼,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一般,上下打量着他。
文攸同躲开她的目光,走到莲花台旁,将头伸到水笼头下冲着凉。
即使不看她,她那愤怒的眼神仍然灼烧着他的背。
他像只小狗一样甩着头,将头上的水珠甩开,愤愤地转过身来。
“对。我就是天翼。”
李斯洛眯紧眼眸。如果不是太过气愤,她几乎要笑了起来。他的姿势、他的动作,像极了一只色厉内荏的大型猛犬。
“说吧,你代表哪个杂志社。”文攸同双手抱胸。
“杂志社?”李斯洛茫然地重复着。
“或者,你是那种所谓的‘自由撰稿人’?”
李斯洛沉默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