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转身,听见房间内林昭亦的话,止住脚步,莫名想听沈纪琛的回答。
里边传来‘砰’一声拳头捶在身体上的声音。
“我去,你丫下死手,把我捶死了就没妹夫了。”
“滚蛋!”傅淮砚没好气地回他。
“她都已经成年了,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以后我俩真成了你得帮兄弟说好话啊哥哥!”
然后林昭亦喜提第二声‘滚’。
云寂会心一笑,忽然觉得和一起长大的朋友偶尔聚在一起,开个玩笑挺不错。
蓦地,云寂听到沈纪琛慵懒开口:“联姻就不要期望感情,利益牵扯下的关系薄弱且不堪一击,否则只会徒增烦恼。”
傅淮砚已经有了醉意:“有时候顺序错了也会影响感情,若是我和舒宁像你和大嫂一样从相识相恋再到结婚可能处境会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
傅淮砚再开口的语气有丝疑惑不解:“沈老大,这一刻你在我心里宠妻人设有些立不住。”
云寂咬着下唇,有些懵,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双腿沉重地像是灌了铅,落荒而逃是不是为时已晚,她漏夜赶回来不是想听这些的。
静默片刻,屋内再次传来沈纪琛轻描淡写的语气:“宠是最容易做到的,做不到的是爱,我从不跟女人谈爱,包括婚姻,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
一室静默,傅淮砚和林昭亦对视一眼显然也没料到沈纪琛对自己的婚姻是这样的态度。
“当初云家破落,你们还能如约举行婚礼我就挺佩服你的,真以为你是对大嫂有感情,没想到跟圈子里大部分婚姻没什么区别。”林昭亦心直口快,丝毫没想到一语中的直戳云寂的心。
“在利益之外我会保证云寂和云家周全,这也是我唯一能给的,恰好他们需要。”
门外的云寂只觉得心跳加速,她像个笑话一样矗立门前,片刻回神后落荒而逃。
她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更多的是沉默,说不出来的感觉,失望也是在意料之中,早在知道自己是他利益交换中的棋子就该料到今日,是她太过天真。
云寂失魂落魄地回了卧室,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心跳声,静的让她躁郁,她进到洗手间捧着凉水洗脸。
素颜的脸有些惨白,她双手撑在盥洗池边,脱力地向下坠。
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她从抽屉里拿出胃药,喝了便合衣睡下。
可她哪里睡得着,三年来的点点滴滴纷纷涌上心头。
两年前他们在宣棠榭发生了亲密关系。
浓重的夜色,酒精的掺杂,孤男寡女水到渠成。
他喝多了,她没抗拒,从一开始就是错位关系。
如果没有那一夜,沈纪琛是不是就要将她永远养在宣棠榭,也不会计划未来。
商人逐利,最为无情。
现在想来,那一夜透露着不合时宜,她被情感蒙蔽双眼,只觉得身体有了近距离接触,灵魂也该升华,竟忘记他们的向前走的每一步都是靠外力。
相识依靠利益交换,交往依靠长辈施压,相恋是因为□□关系,婚姻是早有姻亲。
从头到尾都没见他欢喜,听他如愿。
若是没有今天心血来潮走这一遭,云寂怕是要用一辈子来等沈纪琛爱自己的那一天。
因为人是一种会自我麻痹偶尔会有片刻回归清醒的情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