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他?
明教授似乎喝了不少酒,一躬身钻进后排,眼睛就合上了,也不理人家师妹车窗外面殷殷嘱托。
如果现在落跑,估计以后没法跟这家店合作了。明诚静了几秒,一脚油门踩到底。
路上明诚时不时地去扫一眼前视镜。那人头抵着车窗,眉头微微蹙着,看样子是睡着了,而且睡得不大舒服。凭借自己不算丰富的代驾经验,他初步衡量了一下明教授吐在车里的可能性。然后明诚叹了口气,伸手摁开了广播,等音乐飘进耳朵里,注意力才算回到路况上。
到了地方,明楼还没醒,明诚下车拉开车门,喊他一声没反应,又伸手推他:“明教授,你到家了!”
明楼慢慢睁开眼,眼神虚浮地落在明诚脸上,下一秒便笑了起来:“怎么是你?”说着,便抬腿迈下车来,见他脚步晃荡,明诚哎了一声,下意识地搀他站稳。
刚一撒开手,却被人骤然揪住了胸前的名卡,明诚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挣脱出去。
这名卡上有他的名字和驾照号。
明诚心跳如鼓。路灯昏暗,明教授他。。。。。。应该没看清吧。
明楼暧昧不明地盯着他:“你除了做大保健,还给人代驾?”
“明教授,家在那儿,您回去早点歇着。”明诚没心思扯皮,拎出车钥匙,下巴一指单元门。
明楼回头朝单元门看了看,仿佛在确定这是不是自己家,转过来接过钥匙,放入风衣口袋,缓缓开口道:“阿诚。”
明诚暗喜,心说没叫明诚,应该是没看清。见明楼朝他走了两步,明诚连忙伸手捂住了胸牌:“还有事儿吗,明。。。。。。”
话音未落,明楼突然张开手臂抱了他。
明诚本来就冷,这会儿脚趾头都僵了。他心里骂了声草,脑子里闪出无数个念头,诸如他到底看没看到,以及我要是现在跟他撕破脸,他会不会挂我科等等等等。
可是说实话,这怀抱挺暖的。
北方的寒风隔阻在明楼的背后,他身上的羊毛衣料微微扎着明诚的脸,感觉。。。。。。很奇妙。
没等明诚想明白利弊,明楼已经放开了他。
明诚长出口气,却听一个声音沉沉地响起:“你觉得,我醉了吗?”
回到寝室,明诚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水,他路上走得太快,这会儿心还跳得厉害。坐下来抹了抹嘴角,又猛然站了起来。
明教授还没给钱呢。
而且他还饿着,书也没看。
倒霉,真倒霉。
郭骑云听他嘟嘟囔囔,从帘子里探出脑袋说:“你没事吧。”
明诚跟他讲了个大概,当然,没提明楼抱他那事。
郭骑云说:“我就说你和梁仲春这么干不行,早晚要露……依我看,你明天跟他承认了吧,我觉得明教授人挺好的,不会难为你的。”
梁仲春踹门进来,大声嚷嚷着:“承认什么承认什么?”这周五他女朋友从武汉过来,他还得陪着呢,这要是自首了,他以后怕是再也不能逃课了。
见明诚不理他,梁仲春就跟着人家屁股后面唠叨:“不行啊阿诚,你可不能把我卖了,我可请你吃了一个月的饭,你这么做可不地道……”
不提吃饭还好,一提明诚更饿了,他本来已经脱鞋上了床,突然又跳了下来,居高临下指着梁仲春的鼻子发了狠:“你再敢啰嗦一句,等你媳妇来了,我立刻把你跟舞院那女生的事捅出去!”
梁仲春也急了:“你你你他妈敢?!”
明诚冷笑一声:“你看我敢不敢?”
郭骑云从水房回来,把脸盆一扔,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把俩人拉开:“大半夜的,你俩都给我少说两句。”
明诚瞪了梁仲春一眼,转身钻回床上,梁仲春还不罢休,明诚一甩手拉了帘子:“滚滚滚,别让我看见你。”
梁仲春气得跳脚,隔着道布帘子骂骂咧咧,郭骑云使劲把他推走:“你差不多得了,他一会儿真跟你动手,我可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