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心道:“以我的身手,只要能扒上墙头,必然能翻过去。那马的速度不知道够不够快,驮马一向不善奔跑,只怕提不起速度。
要是马速够快,我站在车顶,再有足够助力推动起跳的话,兴许能触到墙顶。
只是机会唯有一次,一旦失败掉落下来,必然被侍卫抓住,肯定是必死无疑。
罢了,赌一把。老天爷啊,你让我来到这个世上,你可千万要保佑我得以逃生。
我回去一定敬香还愿,吃素终身……嗯……一年……半年……一月……要不七天吧。”
他此时已无退路,终是下定决心,把心一横,身形一动,疾驰而出。待得冲到马车跟前,纵身跃起,一脚踹向车夫,将毫无防备的男人踹下马车。
紧接着,他迅速撞倒车上的粪桶,以减轻车子的重量。
车夫尚在瞌睡中,突然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被粪水淋了个透心凉,张口吐着嘴里的秽物,惊恐万状,高呼着有劫匪打劫。
此时,宫门口的守卫听到动静,纷纷拔刀,向着马车冲了过来。
吴天环顾左右,抄起车上的一根长扁担,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直打得马匹一声长嘶,四蹄飞扬,朝着宫门的方向撒腿狂奔。
幸而大元朝廷源自草原,马匹众多,宫中所用的驮马竟也是良驹。吴天见马匹速度极快,心头大喜,手持扁担不断抽打马屁股,将奔跑速度提升至极限。
一众侍卫见马受了惊,拖着粪车径直冲撞过来,尽皆左右闪避,唯恐被撞死。
有一二胆大之人持刀冲向吴天。人马交错瞬间,吴天舞动扁担,打翻几名拦路兵卒,继而顺利突破防线。
他见时机已到,再次握着扁担,照着马匹菊花突刺,疼的马儿嘶吼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悲鸣,随后那速度快出了推背感,完全不亚于祝淮阴那匹乌云驹。
这马也就是不通人言,估计此时心里骂的老脏了。
吴天抬腿踹在马屁股上,借势抽出扁担,随后一个翻身跃上马车顶棚。
他立于车顶,躬身弯腰,将手中扁担卡于车顶缝隙,借着马儿狂奔之势,纵身跃起。脚踏扁担再次借力,一个弹跳,身子向上飞起,随后双手堪堪搭上了宫墙墙头。
旋即,身后追来的侍卫高呼:“有刺客,放箭,速速放箭,莫要让他逃了。”
吴天心中虽急,但屏住呼吸,深怕泄了气,仍努力保持镇定,十指扣顶,凭借着过人的身体素质,艰难地用手臂支撑上半身,翻上了宫墙。
无数箭矢从身后射来,他只能躬身前行,双手护头,在墙头上疾驰。或许是因为黑夜中侍卫射箭失准,竟然没有一箭射中。
耳听宫内传来戒备的号角声,吴天立于墙头,凝视着越来越多的侍卫从四面八方赶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墙外的护城河,把心一横,喊了一声“老天爷啊,全尼玛看天意了”,随后紧闭双眼跳了下去。
时值寒冬,今年的天气格外寒冷,护城河早已冰封,并未如想象中般落入水中。
吴天只觉双脚一阵剧痛,接着身体失控,瞬间贴着冰面滑出去老远。幸而他没有一时冲动头朝下跳,否则这一下恐怕当场毙命。
他强忍着腿部疼痛,连滚带爬的向着对岸滑去,最终消失在了黑夜里。
此时,皇宫大内的警戒岗已然尽数惊动,皇帝亦已获的消息,其第一反应并非是吴天出逃,而是疑有同党前来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