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笼罩着干涸的土地,暴风雨前,轰隆的打雷声总是会出现在闪电之后。刹那间的光亮直劈在大地深处,留下一道道漆黑的印记。震耳欲聋的雷鸣让人不自禁的想要放声怒吼,宣誓对天地的威严。
雨滴洒落在地面上,很快汇聚成一条河流,大地被翻出一层层黑土,伴随着这小河成为了诡异而又奇妙的红色泥流不知去往何处。
果园之中,葡萄架上,晶莹剔透的紫色葡萄被雨水清洗过后更加惹人垂涎,它们随风摇摆,渴望着乌云可以降下滋润万物的水滴,又害怕这无情的暴风将它们卷起。
许久之后,阳光终是刺破云层照射在地之上,树木之下的阴凉之地,不少植被破土而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只是无奈那芭蕉树上,暴雨过后,雨滴打的它疲软,蔫了吧唧的掉落在地上无人问津。正所谓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朵梨花压海棠。压完海棠,梨花就死翘翘了。
再次睁开眼,林远揉着眼睛甚是疲惫,体验不是很好,他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会有吸人阳气这个说法,太恐怖了,自己现在腹中空空,隐隐还会有些疼痛,颤颤巍巍的走下床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双手扶着墙脸色苍白的走向桌子上摆放的水果。
“要,要死了~。”
林远翻着白眼躺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一口一口的啃咬着,这种感觉,比三天不吃饭,连续挖矿十天还要折磨,魂儿都要飞走了。
“你醒的好早啊。”
赫里斯塔揉了揉眼睛,对比林远,她脸色红润,精神面貌好的不得了,全身都充满了干劲,只是双腿发酸,穿好衣服下床后只能小心翼翼的漫步挪动。
“你,你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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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哭着脸,完全就是一个痛苦面具害怕的躲在了墙角里,他眼里的赫里斯塔完全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恶鬼,势必要吸干他的肉体才肯罢休。
“咚咚咚。”
“请进。”
两名侍女推开门后对着赫里斯塔恭敬的鞠躬,她们服装整齐,挽起长发看起来端庄典雅,
“我们来收拾您的房间,过一会要为您梳妆打扮,林远先生,还请回避。”
林远噌的一下蹿了出去,这一刻他想通了,为什么有些人结婚后死也不想回家,为什么有些人不惜花上大价钱也要购买各种各样得补品,想起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嘲笑那些人的软弱无能,原来自己也是个废物,太丢脸了。
侍女们掩着嘴偷笑,看来这位先生真的很年轻呢,她们掀开被子,床单上落下梅花,赫里斯塔吐着舌头捂着脸躲在一边,
“女王陛下不必羞涩的。”
“是的,你应该感到高兴,昨晚打破了王宫的记录呢。”
“什么记录呀?”
大概是赫里斯塔看起来是个小妹妹一样,对她们也没有什么架子,其中一名侍女在赫里斯塔耳边轻声低语几句,赫里斯塔眼睛和嘴巴都张的大大的,怎么还会有人记录这些事情,好羞耻啊。
一道白光闪过,皮克西斯擦了擦眼睛迷茫的看着四周,
“什么东西跑过去了?难道我已经老到这种地步产生幻觉了吗?”
“我看清了,刚才是林远。”
“跑那么快干什么。”
“不知道。”
皮克西斯摸着自己的光头,这些年轻人真是搞不懂,第二天还这么生龙活虎的,哎呀,春宵一刻值千金呐,可惜自己老喽。
“艾尔文啊,不是老夫说你,趁着身体还扛得住要早点找一个,不然年纪大了,身上这些伤越来越严重,折磨的很呐。”
“我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件事情。”
“实际上,还是亲眼目睹了那么多的家破人亡,不想让自己更痛苦吧。”
艾尔文没有回答,他微微皱起眉头,自从自己加入调查兵团开始,每次任务回归,都会有人哭着跟随他们的队伍,有妻子,有父母,也有,几岁的孩童。那些妻子,或者父母们嚎啕大哭的样子深深刺痛了艾尔文的心,也让他越来越冷血。
还记得有一次,那时候的团长还是夏迪斯,回到希干希纳区后,自己在人群中骑着马,在一片谩骂与嘲讽声中,一双充满了向往的目光与他对视,那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少年,他高举着手臂摇摆,高喊着调查兵团,追求自由什么的,这番话让自己愧疚无比,只能低下头看着马背。
无数人的牺牲换来了什么,只有痛苦和绝望,可他们调查兵团之所以一直向前,正是因为世上一直有着这些渴望自由的孩子们。那张脸给艾尔文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艾伦耶格尔,艾伦耶格尔!命运总是如此捉弄世人啊。
一座偏宫里,萨克雷看着眼前的女子勃然大怒,他毫不留情的唾骂着她,唾沫星子横飞,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形象。
“你是我捡回来的,我给你吃喝,给你衣服,你的能力全是我培养的!你就这么报答我吗?我可是把你当继承人的!我当初就不应该派你去组织这个什么狗屁民众党,狗屁风火神教!现在倒好,反手给他林远做了嫁衣,我还不如派一条狗!你告诉我,佩拉斯,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着抱上林远的大腿就可以反抗我了?是不是看他年轻,又好掌控,就可以奴隶翻身了!你们两个就是一对奸夫淫妇!是不是,在地下都市的时候,你就勾引他了,是不是!”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完全是出于尊重和敬仰才选择跟随林远的,至少他不会骂我,不会侮辱我,也从来不会对我有什么邪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