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开哑叔的衣领,果然在心口发现了墨绿色的蛊虫,“是漠北巫医的‘噬魂蛊’!”
哑叔突然暴起,利爪撕开她的袖口。苏婉儿本能地抬手格挡,藏在腕间的银链却在此时发出清越的铃音——那是萧煜昨夜悄悄系在她手腕上的平安扣。
子时的更鼓声中,沈清澜踏入太液池的冰面。
她赤足踩过薄冰,每一步都精准落在事先用朱砂标记的卦象上。当走到第三十六步时,池底突然升起一座青铜祭坛,刻满楔形文字的墙壁上浮现出先帝的虚影。
“沈卿倒是守口如瓶。”虚影冷笑,“但你兄长替朕镇守雁门关十七年,朕怎会不知他背负的血仇?”
沈清澜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早该料到,先帝当年赐死萧家满门的诏书不过是幌子,真正的杀招藏在漠北三十万大军的调动之中。
五更鼓响时,萧煜站在乾清宫的龙椅上。
他望着殿外飘落的雪,忽然想起沈清澜临行前那句“小心棋盘上的黑白子”。周无涯捧着新到的密报跪在他面前,纸上赫然写着秦相与北狄使者的密会记录。
“传旨,即日起启用虎符调兵。”
他撕碎密报扔进火盆,火星溅上袖口的龙纹刺绣,“让影卫告诉陈国公……朕要的不是他的命,而是他藏在漠北的暗仓。”
苏婉儿在江湖客栈的柴房醒来。
哑叔的尸体横亘在角落,胸口插着她亲手淬毒的蝴蝶镖。她翻找着哑叔的行囊,终于找到了那本《天工机要》——书页间夹着的合欢花粉,竟与她兄长尸体内发现的毒素完全一致。
“看来兄长当年并非死于毒酒。”
她将花粉洒向窗外,一群黑衣人从屋顶跃下时,袖中滑出的银针已洞穿三人咽喉。为首之人举起火把,照亮脸上狰狞的刀疤:“奉秦相之命,恭迎姑娘归位!”
边关驿道上,萧煜的马车突然被数十匹黑马包围。
为首的黑衣人举起火把,照出他脖颈处新添的刀疤:“萧煜,你以为赢了这一局,就能坐稳江山?”
萧煜轻笑一声,解下佩剑抛向空中。
剑身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精准刺穿马群中最高的骑手的咽喉。玄甲卫的弩机齐发,黑衣人在惨叫声中倒下,却在尸体翻滚时露出统一的北斗七星印记。
“陈国公倒是舍得。”萧煜擦去嘴角血渍,捡起地上染血的玉牌,“用整个北狄死士营换你儿子的性命?”
深夜的御花园内,沈清澜点燃第九盏长明灯。
她将虎符碎片投入池中,水面顿时浮现出庞大的星图。当星辰连成“贪狼”之形时,池底传来机械转动的轰鸣——那是先帝留下的机关城入口。
“娘娘!”
宫女突然惊恐地指着月亮,“今晚的月晕是血红色!”
沈清澜抬头望去,血月当空,星图中的贪狼星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她忽然明白,这场延续二十年的棋局早已超出权谋的范畴,而真正操控一切的……或许正是父皇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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