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御之觉得有趣,便一直跟着他们。到饭点游客吃饭时,她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着保温杯里的水。温御之走进把刚才买的馅饼递给她。
“你好,我们又相遇了。”
她对他的突然出现稍显惊讶,睁大眼睛盯着他和他手里拿的馅饼,馅饼在俄罗斯意味这重归于好,她抿着嘴,低头想着其中的意思。
许是心情不错,他这次表现出十足的耐心,保持动作,任她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思考。
过了一会儿,大约不多于一分钟,她抬起头,看着他礼貌地笑,“谢谢温总的好意,只是我现在不饿,而且这里饮食方便,我要是想吃了可以自己待会买。”
温御之闻言,也不觉得尴尬,挑挑眉,收回动作。
一时两人无言,她捧着保温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温御之坐在高脚凳上和吧台的服务员攀谈,主要聊着前段时间发生的地铁爆炸事件。温御之的俄语发音不错,但十句之后就开始磕磕绊绊,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快速结束对话。
她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像是为了缓解尴尬,主动挑起话头,“温总来俄罗斯旅行吗?”
“来拜访一个好友。”温御之笑笑,端着台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顿时热气顺着喉咙入胃发散到全身。“下午走到红场的时候注意到你的。”
她点点头。两个人又恢复了沉默。她盯着某个地方放空,他拿起手机开始回复消息。
临走的时候,他拿出手机,“加个微信?”
“我已经不再那个公司工作了,”她对这种行为还是多多少少知道的,但又猜不准他什么意思,也不大好意思说出对他没兴趣的话,怕自己想多了,只好搬出工作来。
温御之点头,“我知道,但是以后我再来这里旅游就可以找你导游了,你刚才也看见了,我的俄语日常交流都不行,而且被导游宰了岂不得不偿失?”
被他的话逗笑,她拿出手机调出微信二维码界面,让他扫。罢了,两人分别。
温御之在回来的飞机上翻看她的朋友圈,大多都是旅行社的开团广告以及行程介绍,偶有两三个和朋友日常景点打卡,有书店餐厅以及游乐场。和普通的女孩子没有什么不同。
他知道她叫谢瑶,中文系出身,自毕业后在一个出版公司工作了两年,考完导游证就离开了这个一心跟大流走金钱挂念过重的公司。这也是与她以前公司的经理打听到的。
此后,两人没有聊天撩骚,安安分分地当着票圈里的商人与顾客的关系。谢瑶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女孩子,她戒备心极强,极少搭理陌生人或是没有频繁联系的人。温御之则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再像青少年时期满带热情地去追一个看上眼的女孩。他倾向于了解后再追。
如果事情本来按照这个路线走,结局应该是两人毫无联系。但是,偏偏,两人被某个东西绑在了一起。
那是同一年的春节,温御之在俄罗斯发生了意外,抱着试探的态度问她能否帮忙,没想到她果断答应下来,也正巧她也在俄罗斯,三十分钟后,只见她裹着厚厚的白色工装羽绒服,头戴黑色毛线帽,利落地从出租车上下来,微喘地跑到他面前帮他解决问题。
知道她会说俄语,但是不知道她把大舌音发得如此自然轻清,温御之安静地听着她和车主交涉。
方才是温御之的车蹭着对方的车尾巴,本来赔钱就好,无奈车主说话又快声音又大,闹得温御之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求助他人。谢瑶一来,沟通连通,温御之付了钱,事情也就顺利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