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缘分,心境,复杂又简单,说不清的。
后来他们变成了朋友,她常常在莫斯科遇见他,有时是咖啡店,有时则是红场。他们开始交谈,聊俄国文学既有契诃夫也有普希金,谈当下和未来。
他问她以后的打算,她远眺圆顶,语气细肉却蕴含力量,“我要当一名俄语翻译,不久的将来会来莫斯科大学学习。”
莫斯科大学,他想起那个女子,那个他经常透过她看到的女子,说起莫斯科大学也是这般向往,他心里一窒,涩涩地开口问:“准备多久来呢?”
她云淡风轻地笑,“再计划吧!各方面不可控制因素太多,我还不确定时间。”
她话落,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隐隐的失落与无力尽数消失了。
在国内时偶尔遇到她往某家语言培训机构跑,他才知道她一直在攒着劲吸取养分。果真,她的生活越来越好。许久以后在莫斯科的红场再遇见她时,她已经带着专属VIP旅游团,薪酬高福利好。
温御之在一旁看着,想上去拥抱她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她答应了他,在他告白后的第三天。
那时候的她,觉得自己渐渐在变好,她喜欢这个样子,所以她自信地接受了温御之。
爱意和依赖是慢慢培养壮大的,她在某日习惯性地叫温御之的名字时不得不接受这个普遍的道理。但是她没想到她的感情会变得如此强烈以至于不能接受他心里有旧爱,一丁点也不行。
她叫叶景文,明眸皓齿的照片秘密地被他保存在装学位证荣誉证书的盒子里。
狗血又俗套。
她脑子闪过这个念头,又快速否定了,毕竟谁还没有个前任了。直到他的朋友把她错认成叶景文,只因她也会说些俄文。她沉默,回家就询问叶景文是谁?不出所料,他脸色变黑,冰冷冷地丢下一句,“你不要胡思乱想。”
一腔热血喂了狗。
她想。
当晚就收拾东西离开了这间温御之的公寓,他拦她不住,口口声声地说着无理取闹。
夏日的夜晚燥热,不同于莫斯科的冰天雪地,她却像被固住勇敢,不敢回头问他是不是将自己看成叶景文。她头也不回地挣开他,下楼打车去酒店住。
手机来电提醒不断,暗暗灭灭最后耗尽关机。
很早的时候读爱情,她告诫自己不要相信一时冲动,爱是平等,是细水长流,是相互欣赏。她一直在努力在奋斗。因为她不想找一个像当时状态的她一样的男朋友,畏畏缩缩,干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心里却怀着遥远的梦。在背单词啃字典的深夜里,无数次,她只要一想起这个就一激灵转醒立马清醒开始学习。好不容易,她找到一个自认为相配的男朋友,结果还是遇人不淑。
朋友说她应该给温御之解释的机会,有可能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她苦笑着否认。那天晚上,她没有看错,温御之那张一听到叶景文就迅速沉下去的脸。自取其辱的事情她不想再做第二遍。
谢瑶坚决地分手,不见温御之。
被拒绝三次后,他果真不再来。分手半年后送来鸡汤说要告诉她一切。她想好吧,知道错误了才能下次不再犯。
贝加尔湖畔可真冷啊,一点都不像国内那个音乐诗人唱的“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那样,不需多言,她看到他凝视叶景文的眼神就懂了,她腹部坠坠地疼,惯犯的痛经肆虐,疼地她弯不了腰。
他没看见,心思飘荡地吃饭、登机、看报,甚至给她点了杯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