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出路?”
“我们这么多人,现在又到处在建房子,肯定缺人啊,我们可以自己去找。”
但这人有一技长,也有一技短。
这些习惯了靠手脚生存的人,平时吹个牛,打个哈哈的还行。但要真到了大场面,还没开口了,想溜的心就先有了。总感觉在人前矮了一头,日积月累的残壳,不知不觉中已累积成了一个城堡。还是古堡,带城墙的那种。别说进去了,连要过护城河,他们都不会给你放下吊桥。
所以啊,这一商量,就由我和河神出面交涉。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只因为我们两个年轻。
年轻嘛,总归离时代近点。
我们勉为其难地应下了,当然其中一点就是,可以多点适当的酬劳。
只是我们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不是。那心啊,就跟七八个水桶,又上又下的。那井里的水啊,扑通扑通个没完。我们互相牵了牵手,互相鼓励。
就这样如临大敌的,走进了那干净得让我们自觉隔离的世界。
出乎意料的,事情谈得很顺利。
我们回去后,好好地庆祝了一番。作为明天的开工酒,也作为,一次重生吧。
希望在新的一天走来,却也在新的一天砸碎。
半年后,很不幸的,那家公司倒闭了。还欠了三个月的工资。
我们就不明白了,那么大的一家公司怎么说倒就倒。听说项目可是在好几个城市同时开展着的。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会连我们这些蚊子肉都付不出来了?
哎,这下倒霉的就是我和河神了。
谁叫我们是接头人了。而且还是拿了适当酬劳的,不找我们,找谁?
所以,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反正你们就得还钱。我老家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就等着这点钱糊口了。”阿财歇斯底里地喊着。一开始还算冷静,苦苦哀求着。后来见我们没啥进步,就改威胁了。
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我和河神也是要吃饭,要养老的啊。就算拿出了眼下的全部积蓄来补,也远远不够。我们又不是富二代来体验生活的,一时哪拿得出这么多钱。
隔壁酒店里听说一顿饭就好几万,那倒是有钱,可又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我实在没钱了,你们要再逼我,我只能跳下去了。”
“阿芙,别做傻事。钱,我们可以慢慢还。命没了,就全没了。”
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我的妈呀。一二三……数不清啊。我是怎么上来的?妈妈,我想回家。可回头,那一张张苦逼的脸,却跟无数机关枪,哦对了,我们没钱,无数弹弓对着我。要是我轻轻移动一步的话,就会全往我脸上砸。
“阿芙,有话好好说。别冲动,还有我了。都算我的,都算我的。只要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