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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2页）

&esp;&esp;宁如深言简意赅，“干到死。”

&esp;&esp;“……”李无廷就朝他招了招，“过来。”

&esp;&esp;宁如深凑过去，“是？”

&esp;&esp;近了，只见李无廷跟前摆了几页纸，上方横批竖列地写了满满一页。笔锋遒劲利落，清峻超逸，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esp;&esp;宁如深大夸，“陛下好书法！”

&esp;&esp;李无廷默然看了他两秒，轻点，“看内容。”

&esp;&esp;宁如深恍然，不好意思地瞅去：

&esp;&esp;“那臣康康。”

&esp;&esp;他躬身时，几缕乌发从跟前垂了下来。平整的官袍下透出背部的弧度，又收束在那截腰线中。

&esp;&esp;刚看了两行，就听李无廷道，“拿软凳来。”

&esp;&esp;一旁的宫人忙搬来一张软凳。

&esp;&esp;宁如深正好躬得腰酸，顺势就坐下了。

&esp;&esp;四周的宫人都习以为常地低头。

&esp;&esp;这会儿若有外人远远从灈清池旁路过，定会惊诧怎么有如此不合规矩的一幕——

&esp;&esp;哪有臣子敢搬个软凳紧贴天子而坐。

&esp;&esp;但当事人似乎都没觉得有问题。

&esp;&esp;李无廷低头看向凑在自己跟前的人，顿了顿又放下了那只横在两人之间的胳膊。

&esp;&esp;空间让了出来。

&esp;&esp;宁如深顿时手脚施展，又抽着凳子挪得更近，半边身子都靠进了李无廷身前。他歪着脑袋，细细看着纸上内容：

&esp;&esp;自崔氏倒台后，至今相位空悬…翰林院提拔、三分相权……

&esp;&esp;宁如深心跳越看越快。

&esp;&esp;这熟悉的体制，“……内阁？”

&esp;&esp;上方落下一道声音，“什么？”

&esp;&esp;宁如深回过神一抬头，就对上李无廷望来的目光。他忖着措辞，随后比对着纸上的框架大概描述了一下“内阁制”。

&esp;&esp;从他开口，周围的宫人便全被遣开。

&esp;&esp;李无廷神色敛了起来，细看着宁如深的神色，将每句话都纳入脑海。

&esp;&esp;半晌，宁如深终于讲完。

&esp;&esp;跟前静了静，便听李无廷问，“宁卿身为重臣，也赞同朕构想的分权？”

&esp;&esp;宁如深莫名，“是？”

&esp;&esp;李无廷忽而扯了下唇，“也是，宁卿不在意这些。宁卿在意的……”

&esp;&esp;是能不能离开这里。

&esp;&esp;石桌旁沉寂了一会儿。

&esp;&esp;宁如深等了半天：在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