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思索了片刻,亚瑟轻轻摇了摇头。
莱尔斯神色黯然地收回目光,视线越过亚瑟的身躯看向后方的百叶窗,继续开口讲述:
“后续的事情已经非常清晰了。。。。。。
哈斯塔带走米勒,或许是动用了011号魂器,或许是利用了其他方法,总之教廷找到了米勒躲开弗洛市法规的惩戒的真相。。。。。。弗洛市内新增了一条不成文的法规,为复仇而生的行为可以无视法规的惩戒。
换言之,哪怕伤及无辜,或者借助了其他的力量进行复仇的行为,也在规则允许范围内。
但天主并不愿意以身犯险来测试这条新增法规的容忍性,派出试验品继续实验又必然会引起我们隐者的注意,而以会长你的性格,会允许这一切发生吗?”
“所以天国教廷从布列菲兹和萨利那的战争导致的流亡者中,挑选了合适的‘种子’来作为星之彩生长和传播的土壤,毕竟他们内心有仇恨的萌芽,只要编织记忆,不断加以暗示。
同时为了保证计划的成效,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实施,天主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埋葬’了弗洛市内一切不稳定因素,这也是那一个月平静的原因。。。。。。我当时竟然还祈祷能起些风浪,真是可笑。
除此之外,这段风平浪静的时间里,或许天主还对这些‘种子’身上的星之彩进行了耐心引导,让祂们不要轻易杀死最初的宿主,不要影响宿主的意识以免导致复仇的一员被消磨。
身为规则亲历者的米勒自然没有逃脱被利用的命运,他连同其他‘种子’,在天主的干预下,从各个不同的城门被送入弗洛市,而事实正如天主所料,这些携带着仇恨的‘种子’成功在弗洛市扎根,迅速浸染了整个弗洛市。
其中或许有失败的案例,但哪怕只有一个成功,弗洛市的灭亡就已经注定,毕竟天国教廷从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将星之彩的本质告诉我们,甚至会长你的。。。。。。甚至艾登大主教提供的信息内还含有误导,以隐者的能力根本无法解决星之彩源头的浸染事件。
哪怕我们将星之彩的源头宿主杀死也没用,因为杀死宿主,只是杀死了星之彩的一部分,对于祂们而言,并没有身体和头颅的区分。。。。。。当然,杀死源头后,失去了复仇意念的支撑,星之彩只要杀死任何并浸染生命都会立刻死去,理论来说只要付出足够多生命的代价就能清除掉星之彩。
可惜,并不了解星之彩特性的我在最初被污染,错过了那段最佳的处理时间,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太晚。
如果我能更谨慎一些,或许,或许。。。。。。
我相信达文波特家族的家主得到了某种信息,在最后关头将佩德罗接回家族,这大概是我们唯一值得庆幸的事。
最可笑的是,酿成弗洛市惨剧的天主,最后带着为弗洛市全体居民对星之彩的意念,顺理成章地摧毁了整个弗洛市,收集所有人的灵魂构造了这座意识迷城。
天主的计划无疑是成功的。
好在最后星之彩在离去时不知为何没能杀死我们,让我恢复了清醒,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天主的谋划,而天主利用我引诱真红的计划,也让我没有像你们一样被抽去意识,只是让死灵界自然而然地吸引我的灵魂。
唯一让我疑惑的是,那个出现在我背后的声音为何不顺手将我直接湮灭,而是将我送到了死灵界,虽然随后掀起的死灵界的风暴同样能摧毁我,但这个举动实在有些多余。。。。。。或许天国教廷内部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平静。
说实话,我真的非常感谢摆渡者死神口中的失败者,感谢那个赠予我好运的沉沦者。。。。。。我或许知道他是谁,只是有些难以相信,需要确认。
我甚至要感谢真红,祂或许已经被天主杀死了,当然,这种高阶存在大概没那么容易死去,总之我得感谢祂最后关头没有抹去我,甚至祂或许还帮我挡下了天主的部分力量?
毕竟从我手中抢夺上苍之眼,总比从天主手中抢夺的希望要大得多,不是吗?”
说到这里,莱尔斯自嘲一笑。
“我赢了,会长,我赢过了天主,从神明的手中赢回了你们的灵魂。。。。。。可也仅仅只是赢回了你们的灵魂。”
“嗯,你是时候该走了。”亚瑟下巴轻轻点了下,语气温和。
莱尔斯低头沉默,深邃的眼眶在光线下生出阴影,遮住他翡翠色的眼睛,半晌后,他深吸一口气,呼吸着并不存在的空气,低沉地回应了句。
“我知道,我知道我该走了,毕竟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很多账没有算,很长的路没有走。。。。。。会长,我是不是很没用,拼尽全力也只能让你们中的某一个,恢复一点点,一点点意识。。。。。。”
“我真的很想和你们说说话,我真的想让你知道,想让你们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真相,我只是,只是。。。。。。舍不得你们,离开这里以后,我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