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雁秋抱着昏迷不醒的太史潇湘,漫无目的地向岛中行去,走了一程,便停身在一个小小的山坳之中。
这山坳里不过里许方圆,四处也是野花盛开,嫣红姹紫,争相吐艳,而山坳的北面,却是修篁翠柏,颇为清幽。
罗雁秋心中一动,低头看了怀中的太史潇湘一眼,暗暗忖道:“她显然是中了玄阴九柔神功,以致昏迷,我不如将她体内阴寒除去,然后也好离开。”
思忖之间,脚下已自加快速度,径向那修篁翠柏中行去。
那松竹林中,满地具是松针竹叶,足行其上,发出沙沙之声和着风过林梢的天籁,人处其间,当真是俗虑尽消,杂念俱清!
罗雁秋缓缓将太史潇湘的娇躯平放地上,又自轻叹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湘妹!方才小兄那般对你,你千万莫要认为小兄无情,唉!你我如能早两年相见,而我本身又没有如许恩怨情仇,咱们便是最理想的一对儿,但如今……”
他一叹而住,星眸呆呆注视了太史潇湘半晌,又道:“你对小兄的一往痴情,一片苦心,居然会预先在此等我,小兄自然感激莫名!可是你怎知道我和红姊姊、琼妹妹俱已有过股腹之亲,是以才故意对你冷漠,故意要使你伤心,好叫你一怒离开我,对我死了念头……”
罗雁秋顿一顿,续道:“湘妹!你对我的一切,我会永远感激,等我为你疗好伤势后,我便要设法离开此岛,还望你多多保重!”
罗雁秋猛吸了一口真气,先自运气微一调息,然后缓缓伸手抵在太史潇湘背心“命门穴”
上。
他右掌刚刚按在太史潇湘的背后,她的娇躯突地一个翻转,竟然挺身坐了起来,眼波流动,注视着罗雁秋,咯咯笑道:“你……你好坏,原来你方才是故意那样的,我若不是看你隐身在那株树上,故意装着受伤,那倒真是冤枉你了哩!”
罗雁秋呆了一呆,诧然说道:“你方才只是装着受伤,故意昏迷过去的?”
太史潇湘咯咯笑道:“怎么,你能装死骗人,别人难道不能?”
罗雁秋又是一呆,说道:“那么我方才说的话,你全都听见了?”
太史潇湘调皮的咯咯一笑道:“你还要我背出来给你听听吗?
那种肉麻的话,我却有些不好意思哩!”
罗雁秋笑道:“我方才的话,只是说着玩的,你千万别信以为真了,哈哈!我早知道你受伤是骗人,所以才故意说两句骗骗你!”转身便欲离去。
太史潇湘娇靥气得由红转青,忽然怒极而笑。
她纵身一跃,拦住罗雁秋的去路,怒道:“要走没那么容易,先接姑娘几招。”
双掌翻飞间呼呼向罗雁秋击出七掌!掌掌攻向要害大穴!
罗雁秋虽已闪过几招,但后面连绵不断的招式,已将他紧紧缠住,他虽然竭力回避,仍是不能脱身,他正感哭笑不得,进退两难之间,忽听一阵苍劲的歌声遥遥传来,唱的是:
“我有一片田,种在南山坡,
青菜两三畦,杂粮四五亩,
热则海中浴,倦则树上歇。
衣食自取足,谁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