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记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展厅,已经聚过去了,为首的就是张教授,他的胖脸被映得通红,眼睛里有兴奋地光点,彭天一走过去,立刻被张教授拉到身边,面对镜头讲解绘画理念。
他果然很喜欢这幅画。
“瞧瞧人家,”严克寒不知何时走到了周瑞安旁边,身上一股烟油子味,语气里的不屑毫不掩饰;“真他妈会来事儿。”
几天后,周瑞安在新闻网搜到了电视台录制的节目,3分钟的介绍里面,彭天占了大概1分多,2分是张教授。
周瑞安也入镜了,在彭天指点他作品时,镜头对了过来,正看着了他俩一个耐心教导,一个谦虚专注,活像一对师生。
周瑞安心里说不出哪里有些不舒服。
这点不舒服就像是滴进溪流里的墨水,很快就被冲淡,因为第二天周瑞安就开始与彭天有接触。
所谓接触,从邀请打篮球开始。
彭天有一群固定的球友,都是校外的,似乎是他的大学同学,周瑞安虽然个子紧逼180,但技术仅限于拍皮球,好在他天生有点运动细胞,跟着大汗淋漓的玩了几天后,竟也打的有模有样。
“你挺厉害啊,能劫我球,”换人休息时,彭天挨着周瑞安坐下,边说边脱下上衣,将整瓶水兜头浇在自己身上。
周瑞安的人体结构画的很结实,什么样的肌肉和比例算好看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彭天的就不错,从斜方肌到腹肌应有尽有,毫不夸张,似乎它们是经过周密计算,多一点夸张,少一点弱势,必须现在这样,才是能释放出最多的荷尔蒙。
彭天明白自己的魅力,很大方的四处晒肉,一点不小气,反倒搞得周瑞安不好意思看了。
“是你一般罢了,”周瑞安的眼睛在看与不看之间徘徊,他觉得彭天时在挑逗他,不然说话就说话,他拿湿淋淋的肩膀撞自己一下干什么。
“口气不小啊,你会的还不都是我教的,”彭天将最后一天矿泉水喝进口里,目视前方奔跑的球友道;“老看我干吗。”
周瑞安脸一红,立刻把脸扭开,但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太欲盖弥彰,于是又转过头去看彭天。
彭天依旧面带笑容,不在阻挠他欣赏自己,似乎已经把周瑞安的心思看穿了,只是不点破。
“要不有空我去你们班上当模特,如何?”
“啊?画……画什么。”
“人体呀,你不是老看我吗,让你看到腻为止,”彭天伸了个懒腰,长胳膊架在了周瑞安的后脖颈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
周瑞安一缩脖子,咯咯的笑着,感觉骨头都被他捏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