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老太崩溃了。她是个很有办法的人。从火锅店办成了连锁,就可以看出她的能力。但对着一口报废的烤瓷牙,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助。
瞿老太燃起了希望是在外孙去公园相亲后。他没对回象来,倒乐颠颠的告诉了姥姥一个消息:那个张牙医的消息是错误的,烤瓷牙可以治。
“真的吗?”
大喜过望的瞿老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外孙给了她一个电话。
“我口说无凭,你打这个电话试试吧。”
接电话的是市口腔医院的专职医生,听了瞿老太的诉说,说道:“您到医院来检查吧,保你有满意的结果。”
这是令瞿老太最开心的日子。电话里的医生接待了她,并告诉了她医治的方法:把原来的烤瓷牙全部拆掉,然后重镶。
“重镶后可以吃饭吗?”
“当然了。不但能吃饭,还会有一口洁白漂亮的牙齿。”
那个小医生回答说。
生活就是这样:你面前被砌起了一堵墙,但只要你肯动脑筋,就会又打开一扇门。
瞿老太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就像过大年一样,忙碌着,又企盼着。每天早晨起来,简单的吃点饭,就开始收拾打扮。穿这个,不好,太素气,没有活力;穿那个,不行,过时了,像六十年代的人。直到这时,瞿老太才发现自己二十几年来只顾了发展火锅店,除了前些日子买了一件夏天的外套,穿的戴的都没添置过。还好,总算找来了去年宏晟从北京买回的一件半袖的深蓝色绸衫,配上浅色的裤子还行。这时,她想起了外孙。
“宏晟呢?”瞿老太对着外孙的房间大声喊。
“在这里。”宏晟答应着。
他也在收拾。穿了半袖还扎上了领带。
“你有事吗?”瞿老太问道。但随即就发现自己问得多余。今天是星期一,是公司里店长们的例行早会。可是自己今天约的是破冠。
“姥姥,我打个电话,把开会时间推到下午吧。”
“那你上午干什么?”
“陪你去看牙。”
“真是的,看个牙还要你陪,我是小孩吗?”
瞿老太嘴上这样说着,但心里却是一百个想让外孙陪。但她是能分出大小事的人。不会让孙儿舍大取小的。
“要不------。”这时,宏晟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是雪儿。
“姥姥今天去牙科摘冠吧?”雪儿问。
“是啊。”
“你没时间陪,我去吧。”
“好啊!不过,你能有时间吗?”
“我现在已经下班了,午间请了假。你告诉姥姥,让她和温姨从家里出发,我从这边走,到医院一楼大厅会合。”
“行!”
宏晟撂了电话,把雪儿的话说给姥姥听。
“好啊,我的外孙媳不错,关键时刻,比外孙都强!”
瞿老太说着,心里像喝了蜜糖,甜丝丝的。
修复科在五楼,上了滚梯,雪儿就把手搭在瞿老太的臂膀上,紧紧地像钳子似的扣住了她,一点也不放松,每到拐弯处,又轻轻地扶她一下,让她轻松的迈上下一个楼梯。瞿老太感到了来自雪儿的关爱。
上次给她看病的牙医热情地迎了过来。瞿老太被安排到了一个窗户前的明亮位置,坐上了手术台。她此时感到了莫名的恐惧,紧紧拽着雪儿的手不放。
雪儿被告知到外面等候。
“姥姥年纪大了,我就守在她身边吧。”雪儿对那医生要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