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两个人的出场都是这么的突然而毫无预警呢?如果不是她太疏忽,就是他们的武功都很高。齐秉禹噙着笑,斜依在茂密的榕树下,趣味盎然的望着他们。他原先还在纳闷,何以韩柏安会出手那么重,将那名武师震倒在地。原来是「情」字在作怪,他看上了那位姑娘,所以才会出手重挫对方。他投以揶揄的一笑,彷佛在说:看吧!你也不是什么仁人君子。韩柏安回以一记斜瞪,似乎在反驳他:得了吧!我才不像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无视于两人间的眉来眼去,恢复平静的珞儿警戒十足的问。齐秉禹敏锐的瞇起双眼,对她的问话感到讶异。「妳认识我们吗?」珞儿一愣,暗叫不妙。她怎么会那么粗心呢?这无异是泄漏雪湖的身分,告诉对方,她们早知道他们的来历了。「回答我的话。」齐秉禹寒着声音,一双如鸾般的锐利眼眸一眨也不旺的盯着局促不安的珞儿。舍不得心上人被齐秉禹吓到,韩柏安拦在他们之中,语带温和的问:「姑娘,妳是否知道兰娜小姐在哪里?」兰娜?好奇怪的名宇。「你问的是谁,我不知道。」想不到这山寨头子会像哄小孩般的哄人。齐秉禹微讶的浅浅笑着。他收起凌厉吓人的目光,扬起她身上的白布,提醒她:「妳既能假扮她吓人,又岂会不知呢?」珞儿恍然大悟,原来他问的是雪湖。她绕着齐秉禹打转,审慎地评估他。「你会不会伤害雪湖,又把她锁在另一个地方?」「不会。」在不知她就是那夜的白纱少女之前或许会,但在知道她就是兰娜之后,他决定不会了,他要将她留在身边。「真的吗?」珞儿喜道。但为了确定他真的不会对雪湖不利,她忍不住再仔细的看了他两圈。齐秉禹天生俊美,早被人瞧习惯了,他漾着自在的笑容,从容的摊开双手转了两圈,「怎么样,看得还可以吧?能过关吗?」他的调侃使珞儿的双颊红烫起来,轻啐了一口,「看你也不像个坏人,雪湖就在井底,你跟我下去吧。」雪湖竟然不在井底!原来她早已被社伦的手下趁乱抓走了,而且就绑在杜府内,准备拜堂成亲。身披红衣嫁裳,头盖红巾,双手被反缚的雪湖,不断的绞动双手,企图让绑紧的绳子松弛,直到双手因为磨蹭而流出血丝,才暂告停止。枯坐在红帐内也不知多久了,突然一阵嘈杂的纷扰声传来,四周又重新有了生气。「什么事?」在房内监视的喜娘探头向外询问,却被外头一片火光的景象吓住了。一位提着水,急着救火的小厮恰好路过,急道:「不好了,金库那边起火,老爷要大家赶快过去救火。」说完就提着水桶走了。「失火了,太好了。」喜娘竟然高兴地大叫着。如果不是畏于杜府的势力,她哪会瞠这淌浑水,做这种缺德又不利己的坏事?金库是杜府的一切资产,里面不但有金银珠宝,还有房产地契、借据跟他们下人的卖身契,这会儿一把火烧光了,他们不就不用再受控制了吗?管不得屋内绑着的新娘,她快步跑了出去,想告诉其它人这个好消息,他们终于可以逃开刻薄的主人,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哼,报应。」雪湖没有一丝同情,反而觉得鱼肉乡民的小霸王有此劫难,是他罪有应得的结果。不理会腕间传来的痛楚,她再次扭动双手,想趁着无人看管之际逃脱。这洹么急躁,当心伤了自己。」一道清亮的声音倏地在她头顶响起。「谁?」这个声音很熟悉,但不是杜伦的声音。他是谁?居然有办法潜入戒备森严的杜府。她抬起头来左右摇晃,想将头上的红巾摇掉好看清楚来人。无奈的是红巾始终没有掉落,让她只能看到对方的下半身而不能窥得全貌。「你到底是谁?」对方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随即在她身边坐下,她紧张的挺直背背戒备着。「才一日不见,妳就忘了在下的声音,未免太寡情了吧?」说完,他扬手掀起她的头盖。是齐秉禹!雪湖脸上的惊喜一闪而逝,随即口吻却是冷漠的,「你来做什么?」是他看错了吗?她脸上分明闪过一丝惊喜,怎么一下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模样了呢?齐秉禹伸手解开绑住她的绳索,「我是来带妳走的。」看到她白皙的双腕因捆绑而淤血紫青,一股不舍的狂怒升起,美如冠王的脸庞有了肃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