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易禾冷笑一声,威胁道:“再多说一个字一星差评。”
“…………”
等个大概十分钟,有人拿着钥匙来拯救我们了。
我一边道谢一边拿过了外卖小哥的饭,然后拉着迟易禾离开了那个点背的办公室。
我刚想要问一句迟易禾带没带伞,他就把伞撑了起来,举过了两个人的头顶。滑到嘴边的话顺势变成了:“……你竟然是一个看天气预报的人?”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以前还有这样的好习惯。
他一脸“你有病”的眼神看向我。
我不由感慨为何我以前是这么不可爱的一个人。
“唉,你说你怎么这么无趣呢,怪不得没有人喜欢你。”
“…………”
我顺口感慨完以后,便意识到说错话了。
现在的迟易禾还是十分在意这种事情的。敏感又多疑,只能用冷漠和强硬的态度来保护自己的他。
虽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件事了,但是一旦这种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会像把血淋淋的伤口拎出来展览。
而我现在恰好是他最厌恶的“别人”。
……
我下意识地看向他。
由于伞是单人的,根本盛不下我们两个人,他便把伞倾向我,不管自己湿了大片肩膀。兴许是顾及到我的走路频率,他照顾似的也走得十分缓慢。
听到我的话后,他微微抬头,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挂着一滴从伞上掉落的雨滴,眼底霎时带上了几分自嘲。
我蓦地心下一紧。
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情涌上心头。
这几天的幼稚奋斗倒像是我一个人的自虐战斗。我忍不住反思了一下后,才发现——
我们两个彼此彼此。
我叹了口气,刚打算要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就眼睁睁地看着伞离开了我的头顶。淅淅沥沥的小雨把我刚刚零零碎碎的感情淋了个稀巴烂。
我:“…………”
我忍不住问:“你干什么啊?”
迟易禾凉凉地说:“反正也没人喜欢我。”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
但——我不应该是最清楚他尿性的人吗?
我三步并两步地追上去,死皮赖脸地钻到了伞下。虽然说不出什么道歉的话,但总归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我违心地说:“其实你也没有那么糟糕。”
“没有吗?”他低下头来嘲讽地看着我,“恶棍?挨千刀的王八蛋?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