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人,哪怕狼狈也要保持骄傲的姿态。
“算了,随便你怎么认为吧。”他执拗地别开脸,嘴上说着无所谓的话,但大有我一点头他就冲过来妄图摇醒我洗脑的趋势。
我叹了口气,刚想要说什么,就又对上了他警告的眼神。
……
所以,他根本就不给我说出反驳的话。
不过还好,我也并不打算反驳。
我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把那些说教和安慰的话咽了下去,看着走得干脆绝情的表,怏怏地说:“所以,我们可以睡了吗?”
我盯着迟易禾几乎是瞬间就红透了的脸,怀疑地问道:“你这是在给我表演什么一秒钟脸红的特技吗?”
“我睡哪?”
我采用排除法,掰着手指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分别是什么?”
“客厅的沙发和书房的沙发。”
“……”
我无奈地摊手,解释道:“谁让你来得这么突然呢,客房收拾不出来。”
“……”迟易禾冷哼了一声,吩咐道,“去给我搬被子。”
“你怎么还没睡觉就做梦?”我抄起手边的抱枕扔了过去,“快起来,跟我去搬被子的。当然,你觉得这空调不会半夜把你冻醒的话,直接睡也没问题。”
“……”
-
当然我没想到,迟易禾竟然就这么在我家定居了。
我试图抗议一下:“你不是说有钱吗,有钱难道不可以把对门的房子房租续上?”
迟易禾理直气壮地回:“有钱也不是用来浪费的——反正,你不是一个人住吗?”
“那如果我爸妈回来了呢?”
“我记得你妈好像挺喜欢我的。”
我被他的不要脸惊了一下,索性继续顺着说下去,“不然直接让他们认你当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儿子好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如果你愿意放弃亲生女儿这个身份的话。”
迟易禾的脑子有问题,我一直对此深信不疑。
高考的前一天,我不知是不是因为吃得太多了,困得很早。在我打着哈欠跟迟易禾互相道完晚安的时候,我就撑不住了。
我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他跟着我进了房间,然后低声说了句:“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