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徒靳似乎缓过来了,又喝了句&ldo;继续!&rdo;
隐言于是又乖乖开口&ldo;老爷,隐言是真心……&rdo;
&ldo;不是这个!&rdo;再次适时的打断,&ldo;不必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了,老夫不同意!武林盟会不会进攻魔教也不是老夫一人能够决定的,懂了?&rdo;徒靳咬牙,努力平复再次要燃起来的小火苗。发自真心?他听过这人太多的发自真心,尤其是这种时候的发自真心,真是……够了!
&ldo;老夫倒要问问看,你若不是为了探听我们的进攻计划,那究竟是为了什么?&rdo;
忽略了话中&ldo;我们&rdo;二字明显的敌我划分,隐言仍旧如是回道&ldo;有隐言在身边,可保老爷周全。&rdo;
父亲对他的看法隐言一早便知,最初是冷淡疏离,如今便是厌恶不齿吧。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即将要做的事,因为他要做的事从来就没有变过,由始至终,隐言从未想过改变父亲对自己的态度或是看法,他只是想要维护父亲的安全,守得父亲母亲所珍视的这个武林罢了。
&ldo;笑话,老夫此去的是武林盟,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rdo;显然,徒靳并不相信隐言所说的理由,一如他不相信隐言只是单纯的想要留在他身边,留在暮阳府一样。
隐言低头,并没有回答的打算,这种问题解释越多反而越显得居心叵测,隐言本就不是喜欢解释的人,更何况他并不在意父亲是否相信自己。
屋子里的声音突然断在徒靳的问题上,一时的寂静显得尤为突兀又显得尴尬,徒靳的脸色阴了几分&ldo;老夫在问你话!&rdo;
隐言低头,虽然回了话,却是回得其他问题&ldo;老爷,您只需要同意隐言前去即可。&rdo;
&ldo;我若是不同意呢?&rdo;
隐言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ldo;老爷,隐言走过了铁索桥。&rdo;
走过了铁索桥,所以,不能拒绝。
&ldo;好,很好。&rdo;徒靳咬牙,&ldo;你这是在威胁老夫喽?&rdo;
&ldo;不是威胁,隐言只是……希望您能同意&rdo;,他从未想过威胁父亲,刚刚开口所说的话,与其说是提醒,倒不如说更像是无奈。
希望他能同意?这样的希望跟威胁有什么区别?徒靳并不认为隐言跟他说了实话,尤其是在搬出铁索桥的约定后,经历了那样的生死,莫非只为了这么个简单的理由?徒靳其实还有另一个想法,让隐言跟着自己,总比放他回去谋划准备要强。冷哼一声,&ldo;腿长在你身上,老夫难道还能左右不成!&rdo;
隐言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或者说,他是故意犯的这个错误。铁索桥的事件之后,徒靳本是对他存了些愧疚亲近的意思,只要好好利用这一点,便能够轻易驾驭徒靳,然而,隐言却将唾手可得的机会放弃了,甚至用了徒靳最不喜欢的方式,将这样的机会变成了一次性的筹码。
目的达到了,他能跟父亲可以一同前去龙影山,而铁索桥的事情,便让父亲永远误会下去,那是他精心谋划的另一场阴谋算计吧。
隐言双膝跪地,拜了下去&ldo;谢老爷成全。&rdo;
出门前,隐言突然想到一事,微微侧身&ldo;老爷,隐言之所以能活着回来,是因为断义崖后有一处下山的甬道,虽然年久已被杂草覆盖,却仍是留有痕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