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生活支点丰富了,耽于一件事儿上思虑太过的机会就少了,简单说一句话,想不胡思乱想,找点儿事儿做,忙起来,忙得能实现一些人生价值,那就最好了。”
方仲永说着,看向王子月的房间,一抹笑意浮在唇边。
柴麟这才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顺手折下手边一颗长绿柏树的枝叶,一边把弄一边说道:“那简单,让她也向马二丫一样,写点戏本子,不就得了?”
“不好,”方仲永将柴麟随意攀折的花木一把夺下来,拿在手中,敲一敲柴麟的脑袋:
“写戏本子,会把人的情绪放大,喜怒哀乐,皆要艺术升华。对于月儿来说,写一些好的女性向言情不是难事,但难免,让她自己更深陷其中。这个活计,对她不是最佳选择。”
方仲永不免想到《红楼梦》里的林妹妹,若是林妹妹动手写言情,估计要让一大批知名言情小说家下岗了吧?
可是,如若林妹妹呕心沥血的写言情,那估计还不等贾宝玉让她失望,她的身子骨就被自己的多愁善感伤透了。
“那,什么是月儿的最佳选择呢?还有,女性向,是什么意思呢?”柴麟不理会方仲永,又随意攀折了一只半枯的梧桐枯枝,在地上划拉着玩。
“女性向,就是指以姑娘们,少妇们,夫人们为主要销售群体的市场取向,简单说,就是卖给姑娘们看的意思。”
方仲永看着柴麟破坏花草的不环保行为,又抬头看一看天,没有雾霾,有点苍白的太阳笑的很灿烂:
“什么最适合月儿,就得你来慢慢发觉了,但就目前,月儿身体渐渐好起来之后,我打算让她先掌管着方府的府内钱粮等发放。”
柴麟继续保持他带一点智商欠俸的赶脚,或者说,是因着爱和在意,变得迟钝和笨拙的反应,呆呆看着方仲永,等待他的下文。
“像月儿这等大家闺秀,自幼在家中,耳濡目染,母亲很早就会教她如何主理家计,掌管家中仆从银钱。虽然我并不知道,月儿是否十分喜欢当管家婆,账房先生,但我可以确定,她这方面才能不错,”
方仲永迎着柴麟的一脸懵懂,不得不进一步解释:
“你看,月儿成婚后,和张杰别府居住,并未与张亢二老共处,但尽管月儿病着,家中一应事务,依然井井有条,仆从不敢僭越糊弄,家中银钱来往,毫无亏空烂账——这说明什么?
说明月儿当个家,管个帐什么的,小小意思,毫无鸭梨。”
“哦——”柴麟脸上的表情变为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但这不过是给她打发打发闲工夫的事儿,真正你要去发现的,是她擅长,而且喜欢的事儿。这样的事儿,才更能构成她的人生支点,让她从从前的不快活里,走出来。明白么?”
方仲永说着,转身向外间走去。
一只飞进来的信鸽,腿上绑着卷着小纸条的竹筒儿,扑棱棱飞到方仲永身边。
……
赵祯穿着自己的明黄缎面五龙绣里衣,侧躺在龙榻之上。旁边是被扒拉的光溜溜的张贵妃,正任由赵祯把玩着她每寸肌肤。
看着眼前缠绵过后的美人,含嗔带喜的娇俏样儿,不知为何,赵祯的心中,却猛的又想起晨间看过的状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