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老爷毫不留情地说:“你想得美。”
赵氏根本就不吃他装乖的这一套,觑向幼清吃得鼓鼓的肚子,故意逗着他说:“也不知道你这是显怀了,还是胖了。”
幼老爷没好气地说:“整日吃了就睡,肯定是胖了。”
幼清不承认,“是显怀。”
赵氏笑道:“显怀可得到五六个月呢。”
幼清指着自己的肚皮,理直气壮地说:“那就是他胖,才不关我的事。”
“就你歪理多。”赵氏挑着眉,不由分说地往外撵人,“去去去。你呀,本来就懒,最近仗着自己怀孕,又变本加厉起来,平日倒是活蹦乱跳的,一要你出门,立即就捂着肚子说不舒服了。”
幼清偏要嘴硬,“就是不舒服。”
赵氏笑吟吟地说:“你爹的手也有点痒,得把你揍一顿才舒坦。”
幼清一扭头,幼老爷搁那里摩拳擦掌,他嘿嘿笑道:“清清,你过来一点,我给你看个宝贝。”
幼清才不上当,做了个鬼脸就开溜。
路上又撞见薛白,今日难得换了身青衫,挺拔的身姿如鹤,瞳色深暗,而眸底一片无波无澜,眉眼里的淡漠使他显出几分清冷的天人之姿。骨节分明的手抬起,薛白把假装没有看见自己的少年拦下来,“去哪里。”
幼清苦着脸说:”散步!”
说完,乌溜溜的眼瞳瞟向薛白,幼清想要拉一个替死鬼,不能只倒霉自己一个,于是他拽住薛白的衣袖,眨着眼睛说:“你也得消食。”
薛白抬眉问道:“要本王陪你?”
幼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才不要你陪。”幼清张口就来,老气横秋地说:“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我是为你好。”
“有你在身边,只活到九十九岁怎么够?”薛白定定地望着他,语气稍缓,“多活一些时日,便能多看你一眼。”
幼清迟疑了一会儿,净说大实话,“活得久的只有千年的王八和万年的龟了。”
他弯着眼睛没心没肺地笑,“你想做哪个呀?”
“……”
“清清。”少年使完坏,正自个儿暗自得意着,薛白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而后扣住幼清的手指头,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他垂下眸,语气平静地说:“本王总觉得这几日,你和以往大不相同。”
幼清睁大眼睛跟他装傻,“有什么不同?”
薛白意味深长地说:“喜欢避着本王。”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讲。”幼清口是心非地说:“我都是往你这里凑的!”
“是吗。”
幼清盯着薛白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不可以推开了,只能委屈巴巴地说:“是的。”
薛白撩了撩眼皮,低笑一声,“那便是本王想错了。”
幼清偷偷地瞪了他一眼,真是个讨厌鬼王爷。
薛白带着幼清在王府内走了一趟,而后又从王府走到外面的街市,说好的消食,结果幼清见到糖人要买,桂花糕要吃,最后赖在冰糖葫芦的摊贩前不肯走了。
他兴高采烈地说:“冰糖葫芦不要山楂!”
完全就是来砸场子的。
薛白侧眸望向幼清,挑着眉问他:“还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