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胎的日子过得就是快,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这天林继善休息,两人正在院子里散步,便见小厮跑过来,“少爷,少夫人,八贤王府上派人送了请柬请两位主子带着小主子赴宴。”小厮一边说一边拿出请柬递上前。
吴岱栂看向林继善,林继善打开请柬之后点了点头,心里却在奇怪,他们和八贤王没什么来往,这位贤王可是出了名的性格古怪,就算上次到了家里,林继善也没觉得以后会有来往。“问问外祖父。”请柬上点名写着要带上庆丰,庆丰必是要一起去,还有上门要准备的礼物,这些都要问问外祖父才行。此事问文老爷子算是问对了人,文老爷子是经了两朝半的元老了,当年八贤王也不是没有机会问鼎,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便做了清闲王爷,等到现在的皇帝登基,八王爷成了八贤王,虽说不是唯一被封的贤王,但却是唯一敢拿着棍子打天子的人。
吴岱栂倒没觉得怎么样,林继善却倒吸了口气,要知道那可是天子,就算是亲生的爹亲都不能说硬气的话,何况是动手。文老爷子看了看两位晚辈的表情,心里感慨门婿挑了一个好儿媳,林家断不了根。从老爷子院子出来,带着庆丰回去换衣服,接着便往八贤王府行去。一路上两人没说啥,只是叮嘱庆丰到了八贤王府不能离了他们。庆丰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自然不会乱说话,但是八贤王的宴会不知会请多少人,他们要应酬一二,就怕汪看了一眼儿子,儿子被谁哄走,再弄个不好弄出些声响,只怕会对庆丰的未来有个不好。
两人倒是想差了,八贤王的宴会,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就去,八贤王从来都是由着性子办子,瞧不上的,连王府上的门边都摸不着。今儿八贤王宴请,请的也只是他们一家三口而已,作陪的也只是贤王的长子嫡孙——李橪。进了王府,见了李橪后,两人才松了口气,看着眼前清秀,却贵气十足的李橪,吴岱栂算是明白气质底蕴是什么了。李橪并没有自持身份,反而对两位表现得十分的谦逊,对待小朋友也十分友爱,引着三口入了院子,便上了王府里新弄的木车上。
“爹亲,车和家里的好像。”庆丰到底是小孩子,没有忍住。吴岱栂有几分明白八贤王请他们来的用意了,显摆,八贤王绝对是显摆他们家的车和轨。林继善知道八贤王去过家里的事,看着眼前的车,心里想的和吴岱栂相同。
“祖父见过此物之后便十分动心。”李橪知道祖父是在哪里看到木车,今天请人的目的是什么,对两位更是发自内心的推崇。
木车一路未停直到进了花园,前面压杆之人才停下,李橪先下了车,做了请的姿势。三人跟在身后,欣赏贤王府内花园的景色,八贤王将宴席摆在花园中的暖棚里,吴岱栂在外面打量着,心里感概权贵和百姓就是不一样。百姓有个棚子便觉得很了不得,权贵干脆弄了个玻璃棚子,里面种得自然也不是菜,而是珍贵的花草。
进了暖棚,便见八贤王正坐圆桌前,两人忙带着庆丰给八贤王行礼,八贤王挥了挥手,“不用整那些虚的,起了起了。”说罢招呼他们过去坐,李橪笑着引三人入坐,侍从很快便送上开胃的小菜,接着便三菜一汤,并没有整过一桌子菜,让人看着便无从下手。在心里对八贤王的评价高了许多,八贤王在外人看着或许是不着调之人,可吴岱栂却觉得他是性情中人。桌上没有酒,也没有一边吃一边聊,等菜汤撤下,点心和水果上来之后,八贤王才开了口,“说说,本王院子里的小车如何?”
“有许多可以改进之处,比如可以加个盖子,天气不好时,可遮风挡雨。”林继善讲得很直白,家里院子中的小车是吴岱栂给孩子玩的,便图个简单,八贤王府的看着便是府里的主子们都要忙,那么车要做得更精致一些才行。
“轨道太单一,可以弄三轨,四轨,设阀,并轨变轨,这样每个院子都可以安置一辆车。”吴岱栂接着林继善的话开口。
“这个好,之前本王便觉得有问题,除了车子没个遮挡之外,便想车用着也方便,可若是大家同时用就不方便了,此物刚出,宅内之人总归图个新鲜想要试上一试女总裁的极品保镖。”八贤王拍手大笑,说完指着李橪,“本王听着皇上的那帮儿子全跑去军营了,你现在闲着无事,不如就教教本王的孙子,让他的脑子开个壳,别整天就知道之乎者也,本王听着头疼。”
“这……”吴岱栂不知要如何接话了,李橪至少也有十五六岁了,早就启蒙过,也有自己的先生,让他跟着自己学,且不说他愿不愿意,单说李橪会不会同意,想不想学,李橪的先生会不会同意,虽说是八贤王指派的,可那位先生会认为是他抢了学生。
“李橪愿跟着林大人学习。”李橪非常恭敬的向吴岱栂行礼,“先生也知此事,对李橪跟着林大人学习十分赞同,先生本想跟着一同学,恐林大人不收。”李橪在此之前便知祖父的意思,之前也考虑了良久,也和先生提过,当时先生长叹口气,他还以为先生是因为他跟着林大人学习而不满,却不想听到先生本有心思和林大人学习,只是一直羞于自己的年纪,不好舍脸上门,林大人若是收了还好,他顶多是受同辈之人笑言几句,若是被拒,不但毁自己名声,也有损林大人的名声。
吴岱栂愣了一瞬,苦笑着摇头,“不知那位先生今在何处,在下着实没有什么可取之处,至于学业,倒是可以互相学习。”能给王孙授业的先生绝对不是寻常之辈,他若干收,外面不定怎么传,虽说不在意,可也要注意一二。
李橪未见吴岱栂有不喜之色,看向祖父,八贤王点了点头,李橪便去寻先生过来。八贤王看向庆丰招了招手,“本王和小娃子也算是忘年之交,以后常到府上坐坐,至于本王的孙子,本王会跟皇上提过之后再送到贵府,不必多虑。”
林继善暗暗握紧吴岱栂的手,吴岱栂无奈只能应下,只能希望皇上不同意,可他清楚可能性不大。庆丰看了看八贤王,又看了看爹亲,并没有动,只是老实的坐在父亲身边,冲着八贤王乐了一下。八贤王也不在意,他要说的都说了,虽说宫里的那位是当政者,可别忘了,这江山是姓李,李家之人不登顶,也是为其更稳坐江山而努力,断不能拱手让给旁人,更不可能给旁人太多的机会。吴岱栂若是知道八贤王想什么,只能摇头,他不能说八贤王所想不对,却也不能说绝对是正确。
李橪的先生很快便到了,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许是过来的路上李橪已经讲明,先生见到吴岱栂有些激动,想要行礼被林继善拦了下来,再三说明只是互相学习。“先生当真做到了三人行,必有我师之本。”
这哪跟哪啊!吴岱栂无奈的说了些自谦的话语,互相恭敬了一番之后,两人定下可将不明之后,交给林继善,由他做中间之人为两人传书。至于李橪因未经天子允许,便将他跳过了。林继善自然乐得应下此事,别看先生瞧着年轻,却是比父亲还早一届的状元——王玄旻,做了几年官之后便辞官授业,在京城办了个学堂。
从八贤王府出来,吴岱栂才松了口气,他没搞懂八贤王何意。林继善摇头,皇室之中,八贤王行事最为古怪,也最让人摸不清头脑。“若是皇上同意了,就当是学生教着便是,若不同意,也不是你不为之。”想想,估计不太可能不同意,八贤王的身份摆在那里,对皇上都敢动棍子,皇上能不同意吗?这么一想,林继善苦笑,“到时让庆丰也跟着学,就像你之前说过的,有些事不是以后要做什么,而要让他分得清五谷,知百姓之所需。”
庆丰握着爹亲的手,听着父亲的意思,以后他也要跟着爹亲学习,心里很是高兴。马车行至府前,管家已经在门口候着,见是少爷一家,便忙走上前,“少夫人,有位刘大人一直在府里等着您,这会儿老太爷和老爷都在前厅陪着,您和少爷快些去吧!小少爷让小的送去休息。”
刘大人?哪个刘大人?吴岱栂奇怪,转头看向林继善,林继善也摇头,不管是哪位大人也找不到吴岱栂的身上啊!“去看看便知。”
两人到了前厅,林继善见着刘璲之大人后,便知他为何来寻吴岱栂了。这位被皇上强扣上督建之名的大人,最近可是常跑工部,时不时的还会进宫找皇上闹着要辞官回乡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