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黎那时候才知道,他耐心不足冷漠有余,他凉薄恣睢,只是对她收起了自己的獠牙。
分手是他们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争吵。
温知黎和谢从述都是骨子里极为骄傲的人,谁也不肯低头。
情绪面前,他们不约而同选择用语言去重伤对方最要命的部分。
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他们分手分得猝不及防,旁人问起,温知黎只是寥寥两句解释。
用不合适,不喜欢,感情淡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解释过去。
没几个人会信。
连温知黎自己都不信。
别人只看见谢从述对她千般万好,却不知她也为这段感情飞蛾扑火,心有不甘到彻夜难眠,在梦里哭肿了眼。
可哪怕这样,分手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温知黎想起谢从述,抛去那部分酸楚怨怼,余下都是过去的风情月意。
陈年烈酒,醉得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醒来,宁愿活在他还爱我的假象里。
他对她是真的很好很好过。
好到连她的记忆都在偏爱他。
温知黎尝过温柔缱绻的甜头,很难再咽下扎喉刺骨的冰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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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黎被谢从述的垃圾态度扎了心,坐电梯没看楼层,跟着前面的人就出来了。
正值上班高峰,温知黎重新排电梯上26楼,一番折腾到设计院的时候,已经迟到三分钟。
好在组长还没到,没被抓到现行。
温知黎被前台白嘉凝带到工位上,一番简单自我介绍后,跟同组同事混了个眼熟。
白嘉凝是个热心肠,她拍了拍一个短发女生的肩膀,嘱咐道:&ldo;辰辰,你带知黎熟悉一下部门,过会儿要开会,我先去做准备。&rdo;
陶辰辰抬起头,对温知黎笑了笑,温声应下:&ldo;好的,嘉凝姐。&rdo;
工位上的电脑是全新的,什么软件都没有。
温知黎拉开转椅坐下,把从家里带出来的u盘插上,开始安装常用的做图做模型的软件。
陶辰辰跟温知黎的工位挨着,她滑过来,小声跟温知黎打招呼:&ldo;学姐你好,我叫陶辰辰。&rdo;
温知黎从屏幕前转过头,冲她笑笑:&ldo;你好,我叫温知黎。&rdo;
话音落,她回过神来,反问:&ldo;你叫我学姐?&rdo;
陶辰辰忙不迭点头,眼底燃起崇拜的小火苗:&ldo;我也是林业大学景设专业的,低你两届,学姐你经常拿奖,我们这届景设的都听说你。&rdo;
同校难免亲切,但温知黎不敢把团队荣耀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揽,轻声说:&ldo;这么巧,不过拿奖是团队合作,大家都很厉害,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rdo;
&ldo;你太谦虚了,学姐你毕业设计的图稿和模型还在艺术楼展览厅呢。&rdo;
&ldo;还有赵院长,有时候上课还会拿你当年的作业举例,说你是他的得意门生。&rdo;
林学院的赵院长带过温知黎不少专业课,温知黎深受过老先生教导,对他一向敬重。
毕业两年还能从别人口中听见老先生对自己的夸奖,温知黎很是惊讶,没忍住跟陶辰辰多聊了两句。
环洲的全体例会定在周四,任何人不得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