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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1页）

牛敦，爱迪生，培根，客尔文，索虏，与霍桑，&ldo;烟士披里纯&rdo;。鞭笞一车鬼，为君生琼英。文学今革命，作歌送胡生。

右叔永戏赠诗。知我乎?罪我乎?

叔永自言吾上文所用句读法乃失原意，当如下式：

牛敦，爱迪生，培根，客尔文，索虏，与霍桑，&ldo;烟士披里纯&rdo;，鞭笞一车鬼，为君生琼英。文学今革命，作歌送胡生。

自牛敦至&ldo;烟士披里纯&rdo;，皆一车鬼也。&ldo;鬼&rdo;者，如&ldo;洋鬼子&rdo;之鬼。&ldo;鞭笞&rdo;，犹言锻炼也。其说亦通。惟&ldo;烟士披里纯&rdo;不当为鬼耳。

、别矣绮色佳

（九月廿一日）

九月二十日，遂去绮色佳。吾尝谓绮色佳为&ldo;第二故乡&rdo;，今当别离，乃知绮之于我，虽第一故乡又何以过之?吾去家十一年余，今心中之故乡，但有模糊之溪山，依稀之人面而已。老母，诸姊，一师，一友，此外别无所恋。（诸兄居里时少，故不及之）而绮之溪壑师友，历历在心目中。此五年之岁月，在吾生为最有关系之时代。其间所交朋友，所受待遇，所结人士，所得感遇，所得阅历，所求学问，皆吾所自为，与自外来之梓桑观念不可同日而语。其影响于将来之行实，亦当较儿时阅历更大。其尤可念者，则绮之人士初不以外人待余。余之于绮，虽无市民之关系，而得与闻其政事，俗尚，宗教，教育之得失，故余自视几如绮之一分子矣。今当去此，能无恋恋?昔人桑下三宿尚且有情，况五年之久乎?

廿一日晨抵纽约，居佛纳儿得馆（furnaldhall）。此为哥伦比亚大学三宿舍之一。所居室在五层楼上，下临&ldo;广衢&rdo;（broadway），车声轰轰，昼夜不绝，视旧居之&ldo;夜半飞泉作雨声&rdo;，真如隔世矣。

三六、依韵和叔永戏赠诗

（九月廿一日）

昨夜车中戏和叔永再赠诗，却寄绮城诸友：

诗国革命何自始?要须作诗如作文。

琢镂粉饰丧元气，貌似未必诗之纯。

小人行文颇大胆，诸公一一皆人英。

愿共戮力莫相笑，我辈不作腐儒生。

三七、有些汉字出于梵文

（九月廿八日）

汉文中有几许今所谓汉字者，千余年前皆外国字。其自梵文来者尤多，偶举一二如下：

佛（buddha）旧译浮图，或佛陀。

僧（sagha）旧译僧伽，又译桑渴耶。

禅（dhyna）旧译第耶那，或持诃那，或禅那。

劫（kalpa）旧译劫波。

塔（dgoba，stupa，orthupa）旧译窣堵婆，或苏婆，或兜婆，或塔婆。

右五字今鲜有知为梵文者矣。又如：

袈裟（kachya）夜叉（yack插）刹那（k插na）

亦已成汉字矣。

&ldo;钵&rdo;字亦疑出梵文ptra。旧译波多罗，又译钵多罗，省曰钵也。

凡此诸字，今有以之入诗者，虽极守旧者亦莫以为异也，何独至于&ldo;烟士披里纯&rdo;而疑之?

&ldo;佛陀&rdo;今梵音成&ldo;布答&rdo;，岂&ldo;佛&rdo;古读为&ldo;不&rdo;，而&ldo;陀&rdo;古读为&ldo;多&rdo;?抑梵音已变而汉译存其原音耶?自&ldo;佛&rdo;（f）变为&ldo;布&rdo;（b），自&ldo;非&rdo;纽转至&ldo;帮&rdo;纽，犹&ldo;饭&rdo;字闽人潮人读为&ldo;扮&rdo;也。自&ldo;陀&rdo;（t）至&ldo;答&rdo;（d），自&ldo;透&rdo;纽转&ldo;定&rdo;纽也，犹吾徽人读&ldo;但&rdo;为&ldo;探&rdo;也。

&ldo;禅&rdo;字疑初译时不读如&ldo;市连切&rdo;，当时盖读如&ldo;单&rdo;字耳。适犹忆儿时读小说，每读&ldo;禅杖&rdo;为&ldo;单杖&rdo;，岂儿时之我，读此字偶与古音合乎?

三八、《古今图书集成》

（十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