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了,十分迷茫转向金光耀:&ldo;永别了?&rdo;金光耀摸索着拄了手杖站起身:&ldo;幼棠,你跟我来,我让你看个新鲜玩意儿。&rdo;虞幼棠怀着一种恐怖的预感,莫名其妙的随着金光耀出了楼。绕了半圈走到楼后,小李不知从何处推着轮椅走过来,搀扶金光耀坐了下去。三人继续前行,最后就停在了后排仆人房前。金光耀率先被小李推进了那间房中;虞幼棠随即跟上,进门后就见墙面皆是血点,地上更是腥甜潮湿的蔓延了一大滩鲜血,血厚的地方已经凝结成块。一张满是血渍的白布单子苫了具人形,孤零零的停在角落里的一架破木床上。金光耀向木床一指:&ldo;幼棠,看看吧。&rdo;虞幼棠到了这个时候,虽然明知不好,但也务必要去瞧个究竟了。走到床前伸手捏住布单一角,他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猛然掀开‐‐目光在那尸首的面目上大概只停留了两三秒,他随即就紧闭双眼转向了一旁。金光耀很冷静的说道:&ldo;让人数过了,一共是五十六刀。我砍的。&rdo;虞幼棠这时只觉着身体僵直、手足冰冷,头脑却还保持着清醒。睁开眼睛重新面对了木床,他依稀从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孔上找到阮明志的影子。放手将布单盖好,他回身走到了金光耀面前,声音颤抖的问道:&ldo;金哥,你这是为什么?&rdo;金光耀抬眼看了他,忽然一笑,同时挥手斥退了身边小李。&ldo;幼棠,别装傻,我都知道。&rdo;他握住了虞幼棠的一只手:&ldo;我原来以为你是少长了床上那根筋,可是现在看来,你大概只是不喜欢被我碰。阮明志来了两年,是不是一直都把你伺候的很舒服?&rdo;虞幼棠奋力甩开了他的手,可他随即就又抓了住。&ldo;幼棠。&rdo;他仰起头,神情诚挚的说道:&ldo;你以后要是还想和别人好,我不拦你。不过你和谁好,我就弄死谁。他不死,我死。&rdo;他把虞幼棠的手拉到嘴边吻了一下:&ldo;幼棠,记住了吗?&rdo;虞幼棠战栗着凝视了金光耀,良久之后他双腿一软,跌坐在了浸润着鲜血的水泥地面上。金光耀低下头,前倾身体伸手要去抱他:&ldo;别坐在地上,凉。&rdo;虞幼棠抬起手,很虚弱的想要推开他;然而金光耀手臂上的力量还是很足的,不由分说的就把他强行托抱了起来。&ldo;幼棠。&rdo;他姿态别扭的紧拥着对方:&ldo;我爱你。&rdo;虞幼棠被禁锢在金光耀的怀抱中,背对着阮明志的尸体喃喃答道:&ldo;我也爱你,可是你太过分了。&rdo;金光耀闭上眼睛,手臂渐渐的收紧:&ldo;我现在落了伤残,你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你想用阮明志来取代我,对不对?&rdo;虞幼棠瑟瑟发抖的答道:&ldo;你是我的亲人,父亲出事后我就只有你,没有人可以取代……可是你太过分了……&rdo;&ldo;你要为了一个阮明志来恨我?&rdo;虞幼棠失魂落魄的深吸了两口气,感到自己胸中窒闷,一颗心跳的沉重滞涩:&ldo;我不恨你,我怕了你。&rdo;说到这里,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离开。金光耀当即松开双手,并不挽留。金光耀将轮椅向后转向门口,眼看着虞幼棠踉跄走远。他一挑眉毛,心中并不后悔,他就是要让虞幼棠知道自己的决心和手段!长痛不如短痛。他相信在接下来的岁月中,虞幼棠将会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己,再不敢掩人耳目的搞出那些苟且之事了!没办法,他身体不行了,就务必采取其它方法来管制住对方。想让他眼看着虞幼棠同旁人卿卿我我亲亲热热?那他真能被活活气死!他自知脾气暴躁,没那个装模作样的涵养。虞幼棠忍受不了金公馆的空气,他乘车回了家。进门时他已经喘成了风箱,从胸腔里向外发出呼哧呼哧的空洞声音。虞光廷迎上来,战战兢兢的先去搀扶了虞幼棠:&ldo;哥,你怎么了?&rdo;虞幼棠从喉咙里极力挤出了一个字:&ldo;烟。&rdo;虞光廷知道他这又是犯了哮喘病,赶忙将他就近扶进客室躺在沙发上,又手忙脚乱的端来烟具开始烧烟。几口鸦片烟吹到虞幼棠的口鼻之间,这让他在剧烈的喘息中得到了一点缓解镇定。虞光廷心怀鬼胎,十分焦急的大口吸烟大口喷烟,不住的在虞幼棠面前喷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