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过,这毒药真的非常歹毒,幸好大人只喝了一点点,不然‐‐&rdo;褐发青年的声音蕴藏着他人没发现的冰冷杀意,但光是话的内容就足以叫众人胆战心惊了。不约而同地,数道视线射向在场唯一的嫌疑人。
&ldo;不是我。&rdo;感到众人眼中的指控和疑问,朵琳的泪掉得更凶了,全身抖得如风中树叶,呜咽道,&ldo;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做,我没有下毒害罗兰……&rdo;
&ldo;朵琳夫人,这里没有人怀疑你。&rdo;法利恩温言道,柔和轻缓的嗓音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ldo;大家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好追查出真正的犯人。&rdo;
朵琳镇定了一些,慢慢抬起头,拭了拭脸:&ldo;什…什么问题?&rdo;
&ldo;那碗姜汤,是你煮的?&rdo;
&ldo;是……&rdo;
&ldo;期间有没有其他人帮忙?&rdo;
&ldo;有,我的贴身侍女,我让她帮我拿生姜、茴香。&rdo;
法利恩的眼神转为犀利:&ldo;那个侍女在哪?&rdo;
&ldo;当然是给人灭口了,还用问。&rdo;
&ldo;大人!&rdo;
年轻的城主不太流畅地坐起,靠在伸手相扶的大神官肩上,微喘道:&ldo;去护城河捞,九成在那里,顺便调查那个侍女的背景,拿来给我。&rdo;刚踏进室内的艾德娜闻言又转了出去。艾露贝尔看看怀里的朵琳,犹豫了一下,没有走,鼓励地拍拍她肩。
&ldo;罗兰……&rdo;朵琳小声唤道,不敢上前,也不敢面对丈夫的脸,生怕看到两道不信任乃至嫌恶的目光,就在这时,她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ldo;怎么了,朵琳,过来。&rdo;
朵琳情不自禁地抬首,对上一双温和的冰蓝色眼眸,被这双眼引诱,她怔怔走上前,待惊觉时,两手已被紧紧握住:&ldo;我…我……&rdo;
&ldo;傻瓜,你以为我会怀疑你?&rdo;罗兰松开只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ldo;吓坏了吧?我没事的,别担心。&rdo;朵琳眨眨眼,再眨眨眼,才回过神:&ldo;你相信我?&rdo;
&ldo;当然,你是我最爱的妻子耶。&rdo;
&ldo;呜呜,罗兰……&rdo;朵琳如释重负,搂住他痛哭,&ldo;我好担心,好害怕,幸好你没事!呜…我以后再也不熬姜汤了!呜呜呜……&rdo;
就算你熬的是鸡汤,一样被人下毒。罗兰心道,嘴上却不住呵哄哭得稀里哗啦的妻子,好不容易等她哭累睡着,让艾露贝尔扶回房间。
&ldo;罗兰,你没事吧?&rdo;见友人脸色苍白,希顿关怀地问。夏侬内疚地道:&ldo;对不起,罗兰哥哥,要是夏侬喝了那碗汤就好了。&rdo;罗兰翻了个白眼:&ldo;那现在躺在床上,不,躺在棺材里的人就是你了。&rdo;他因为被暗杀过许多次,行事总是比较小心,才能一发觉不对就把毒药吐出来,换作夏侬那种大口吞咽的豪迈作风,早就挂了!
希顿捏了把冷汗,庆幸妹妹平安无事,明白自己又欠了罗兰一份情。
法利恩开口道:&ldo;大人,你真的认为朵琳夫人没有嫌疑?&rdo;
&ldo;她没这个胆子。&rdo;罗兰懒懒地道,瞟了他一眼,&ldo;你怀疑她是北城的间谍?&rdo;
&ldo;没有证据排除这个可能,不是吗?&rdo;法利恩垂眸,语声冰冷。
&ldo;嗯,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挺有自信,所以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小。&rdo;罗兰微微一笑,&ldo;而且,女人是很敏感的生物,若让她查觉我心口不一会影响夫妻感情,暂时不要把她列为观查对象,不过我会记住你今天的话的,法利恩。&rdo;
大神官点点头,这才缓下凝重的神情,这时,传来几声扣门声。
&ldo;进来。&rdo;罗兰应道。
&ldo;我听说你中毒了,现在看来是谣传。&rdo;
&ldo;不是谣传,兰小姐。&rdo;罗兰笑道,&ldo;你看不出我很虚弱吗?&rdo;冰宿斜着眼打量他,评价道:&ldo;脸色的确不太健康,但说话的中气还很足,应该没大碍。&rdo;
罗兰耸耸肩,放弃装病弱,转向希顿兄妹:&ldo;这位就是鄙城的满愿师兰冰宿‐‐兰小姐,这两位是我朋友,希顿商会当家沙曼达和他的妹妹夏侬。&rdo;
&ldo;久仰大名。&rdo;冰宿对两人行了个无械可击的仕女礼节。希顿压着妹妹的头欠身,由衷地道:&ldo;很高兴认识你,兰冰宿小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