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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第1页）

&ldo;树灵！是真的树灵吗？&rdo;希莉丝大喊。昭霆伸手触摸坎菲斯，表情从稀罕转为诧异：&ldo;碰得到啊！&rdo;

&ldo;我是树灵，不是幽灵，换句话说，就是树的另一种存在形式，本体是实物，我就是实物。&rdo;坎菲斯微微一笑，&ldo;只不过，要拥有这种型态需要很久。&rdo;

耶拉姆问肖恩：&ldo;你怎么会认识神木的树灵？&rdo;肖恩指着坎菲斯回答：&ldo;我一看就知道这棵树是修炼成精的老妖怪，所以一送走诺瓦，就跑去找他了。他一开始还不肯出来，装傻扮乔，我就威胁了几句……&rdo;

&ldo;你可不止是威胁，连火也点着了。&rdo;坎菲斯撩起长袍下摆，果然有一块熏黑。

&ldo;又没烧着你，啰嗦什么！&rdo;肖恩毫无愧意地摆摆手，续道，&ldo;然后我就拜托他在巴巴拉跳完舞后唱歌。&rdo;

&ldo;原来是这样。&rdo;三人恍然大悟。希莉丝崇拜地道：&ldo;你唱得真好。&rdo;

&ldo;没什么。&rdo;坎菲斯没有因为受到赞扬而飘飘然，&ldo;那是自然的诗篇，每个受自然眷顾，拥有生命的智性体都会的原始乐章，只不过人类忘记了而已。&rdo;昭霆三人一脸茫然地对看。肖恩干脆问道：&ldo;你在说什么？&rdo;

坎菲斯朝他投以深湛的目光，缓缓道：&ldo;你是我至今看过，最接近自然的人类，我若告诉你，反而不好。&rdo;

&ldo;？？树灵都像你这样爱卖关子的吗？&rdo;

&ldo;不是。&rdo;坎菲斯绽开一个有报复意味的笑容。肖恩啐舌：&ldo;年纪这么大了，还跟小辈斤斤计较，也不丢脸。&rdo;坎菲斯斜睨他：&ldo;你好像没有资格自称小辈。&rdo;昭霆讶道：&ldo;咦！你看得出肖恩的年龄吗？&rdo;

&ldo;与其说是看出，不如说是感受到。我们和人类不同，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皮肤感觉。&rdo;

耶拉姆问道：&ldo;镇上的人知道这样的你吗？&rdo;坎菲斯浅浅一笑：&ldo;只有一个人知道，而且是很久以前的人，我的名字也是她取的。&rdo;

三个少女敏锐地看出他眼里不同的光彩，昭霆和希莉丝异口同声：&ldo;是你爱人吗？&rdo;

&ldo;哈哈哈，不愧是对爱情最有研究的种族，马上就想到那上头去。&rdo;坎菲斯笑着摇摇头，&ldo;我不知道，我只是把她定义为一个&lso;难以忘怀&rso;的人；而且我没有性别，无法体会那种男女间的炽热情感。&rdo;

&ldo;你没有性别！？可是‐‐&rdo;

&ldo;&lso;坎菲斯&rso;是男性的名字，所以，我就自然地变成符合这个名字的模样。&rdo;坎菲斯转过头，用饱含情感的眼神望着窗外，&ldo;这个村子的人是从尼普亚斯大陆移民来的，他们的故国已经消失了，而这个大陆的人，说他们是&lso;异教徒&rso;，都不接纳他们，最后他们只好逃进这个森林，有很多人被野兽裹腹了，&lso;她&rso;的父母也是，只有少部份人幸运地走进我的结界，存活下来，所以他们才这么封闭、这么排外。&rdo;

肖恩等人默默聆听。

坎菲斯合上眼，脸上浮起寂寞的阴影：&ldo;我希望保护这些人，但我的能力有限，最近受荒年影响，结界也无力张开了；外面的人又老是打我的主意……原本我是想让村里人不要那么封闭，才建议她在收获祭这天对外开放的，没想到反而引来一批贪狼。更让我痛心的是，村里也有那种家伙，还企图让一个无辜的少女替他背黑锅。&rdo;轻叹一口气，他睁开眼，凝视四人，诚挚地道：&ldo;谢谢，多亏你们的帮助，这次才没出事。今后，大家应该会稍微信任外界的人罢，再过几年就是沉睡期（注：也称万物沉睡之刻，这段时间，不但植物停止给养，动物也会躲起来冬眠），森林会养不活这么多人口，是时候让他们踏出我的庇护，和这个世界接轨了，虽然……有点寂寞。&rdo;

绽开一个怅然但更多是欣慰的笑容，坎菲斯挥了挥手：&ldo;再次感谢你们为这个村子所做的事，祝你们在祭典上玩得开心。&rdo;语毕，他的身影逐渐淡去，终而消失。

&ldo;他真的是这个村子的守护神呢。&rdo;

久久，希莉丝感叹了一声，余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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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典的气氛很自由，让杨阳和昭霆想起西芙利村的春之祭典，村人们在树上、房顶上串连彩灯和挂饰，在地上摆满丰盛的佳肴美酒，在村中央搭设戏台，只是没有舞会，因为收获祭的意义是庆贺丰收，而非促进爱情，所以取而代之的是饮酒大赛和一连串跟食物有关的赛事，让昭霆和肖恩大呼过瘾。

狂欢过后，众人席地而坐，一边聊天一边随意取用附近的酒菜。当然，能这么做的都是好酒量或好肚量的人，要么就是没参于比赛的人，剩下的都在各自的家里狂吐或猛拉。

《肖恩，让我出来。》

&ldo;耶！？&rdo;听到脑中乍然响起的声音，棕发青年愣了愣。黑发少女催道：《快点，我有要紧事要做。》（哦。）

巴巴拉端着酒壶来来去去，突然听见有人大叫她的名字，转过头，看见一个陌生的黑发少年向她招手。

&ldo;呃，你是‐‐&rdo;她走过去，困惑地问道。

&ldo;我是肖恩他们的朋友。&rdo;杨阳指着她怀里的酒壶，露出和煦的笑靥，&ldo;请问，我可以带一瓶酒走吗？我师父喜欢喝酒，所以我想带一瓶回去给他。&rdo;

&ldo;当然可以。&rdo;巴巴拉笑道，将金黄色的酒液倒进她递出的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