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药方子,抓了中药煮给胡新叶喝。胡新叶不是芳慧,只知道默默忍受。她掀翻了煮药的炉子,指着赵老太太的鼻子破口大骂。从那天开始,赵老太太就病了。
刘况知道后,自然要护着他妈,跟胡新叶大吵一架。胡新叶是个泼辣的,拿着剪刀追在刘况屁股后面,在大院里转了三圈。最后,还是被胡新叶给追上了,一剪刀扎到了刘况屁股上——
“我看到了,我还以为他们夫妻俩在玩啥游戏呢。”
事后,周蕊纳闷地说。
“这个胡新叶挺不好惹的。”苏春艳说。
陈娇娇说:“她能把赵老太太治得服服贴贴的,就说明她不是好惹的。”
周蕊说:“刘况也太怂了,连他老婆给扎了。这事在大院传遍了,连领导都听说了,据说很生气。”
“生胡新叶的气?”陈娇娇说。
“哪能啊,生刘况的气,他还是个连长呢,家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都快成笑话了。他丢了这么大个人,丢的不只是他一个人的脸。”周蕊说。
“刘况就惨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只能趴着睡觉了。”陈娇娇说。
“赵老太太悔得肠子都要青了,赶跑一个软弱可欺的芳慧,来了一个泼辣的胡新叶。早知道如此,她还不如留着芳慧呢。”苏春艳说。
说到芳慧,她们全都沉默了。
“她以前很担小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周蕊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跟她的丈夫抓了很多孩子,不知道多少个幸福家庭破裂。她作的这些孽,就够她把牢底坐穿了。”陈娇娇说。
苏春艳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说她恨我。”陈娇娇说。
“她恨错人了吧?她要恨也是恨赵老太太,生不出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凭什么怪她呀?刘连长也是个怂蛋,亲妈那么欺负他媳妇,他连个屁都不敢放。芳慧要恨也是恨这两个人,怎么还恨上娇娇了?”周蕊说。
“她娘家也不行,转眼就把亲女儿给卖了,换了一笔彩礼。”苏春艳说。
“靠谁都不如靠她自己,她娘家要把她嫁给渣人时,她就应该奋起反抗了。”陈娇娇说。
苏春艳说:“她哪有这个勇气呀?但凡她有勇气反抗,她就不会被逼得离婚了。”
陈娇娇说:“行了,咱们不聊她了。”
小姨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看到了生产的时候。
李秀梅带着陈兴旺来了。
李秀梅不是第一次来,她熟门熟路地过来。
陈兴旺是第一次来,对什么都感到好奇。
去按他们的人是陈娇娇。
陈兴旺趴在车窗上往外看。
李秀梅提着大包小包,带来的全是家乡的特产。
李秀梅问起小姨的状况。
“小姨能吃能睡的,每次去医院检查,医生都说她和孩子特别好,让我们放心。小路特别懂事,每次做检查都是他陪着去的,跑上跑下的,跑出了一脑门的汗。”陈娇娇笑着说。
“已经确定是妹妹了?”李秀梅说。、
“确定了,等到地方了,你可不要再问这个了。让小路听见了,还以为你对我小姨生妹妹不满意。别看大院里都是随军的家属,但大家的素质不一样,有高有低。你无意中说一句话,别人可能就进到心里了。”陈娇娇说。
“我有啥不满的?之前你小姨没对象,我都以为她这辈子就这样了,可能不会结婚了。能看着她结婚,再到她有自己的孩子,我跟你姥特别地心满意足,我还管她生男生女?不管她生男还是生女,只要生一个她自己的孩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