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庶妃给气了个倒仰。今天这回事,最气人的不是没把猫要回去,而是正主压根没露面,她就让个扁毛畜生打发了。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一主一宠都不是东西!前次的事就让陈庶妃遭了冷落,这回本来想借猫说事,闹一场顺带也能让皇上想起她,不闹的话,真的是一点儿机会也没有。结果,她给闹疵了,还成了后宫里的大笑话。陈庶妃回头就病了一场,给气的。宜妃那头什么表示也没有,至于九阿哥,日子还是一样的舒坦,过了没几天还跟着封了贝勒。在这回受封的所有皇子之中他是最年轻的一个,也是唯一没大婚没领差遣的一个。圣旨下来之后,就有许多人不服气,反正老八就想不明白,八福晋也气得慌,关上门还说呢,老九都封了贝勒,自家爷怎么也得是个多罗贝勒,凭什么同他一样呢?凭什么?就凭皇帝高兴,凭宁楚克前头瞎写的那篇文章让康熙上了心,虽然还没狠下心来执行,她功绩不可抹杀。大臣们也看不明白,他们私底下有些议论,却不敢说。这事又上升不到朝廷的层面,充其量就是皇上的家事,他给九阿哥升个贝勒爷怎么了?就胤禟这出生,就算半点能耐也没有,纯粹是个废物蛋子,升上去也是迟早的事。只要他不犯傻,往后还能封郡王封亲王,谁拦得住?鸡汤莫说别家,就连九阿哥内定的岳父也想不明白,听说那搅屎棍封了贝勒,崇礼一惊,待下朝后他赶紧凑到哈尔哈身边,问是不是真的。坚信自己一定听错的还不止崇礼,他一问,边上人就竖起耳朵。这次的事情,礼部尚书哈尔哈最有发言权,本以为能得到个否定的答案,只见哈尔哈嫌弃的瞅了女婿一眼,没好气道:“你没听到皇上说的?”崇礼满是不信:“这么说还是真的?”哈尔哈恨不得给他一下,嘴上没把门的蠢货!“你把还字儿给我收回去,九阿哥如今的确是贝勒爷,贝勒爷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哈尔哈说完就走,走出去两步又想起来,“上回外孙女过来老头子我都没见着,你让宁楚克多来走动走动,别拘着她!”“福晋还说让她安分点,眼看就要选秀了。”哈尔哈真恨他当初给闺女找了个这么蠢的女婿,想说大选是我礼部承办的有什么可操心?这会儿边上又有其他同僚,有些话不好明着说出口,他琢磨过后就是一串骂:“我外孙女温婉贤淑气质高洁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用得着你这做阿玛的操心那么多?选秀的日子我还能不知道?我比你个蠢货清楚多了!就得趁着还没选多走动走动,等婚事定了她走得开?以后嫁了人更是见一回都难!”崇礼:……“是是是,岳父您说得对,小婿铁定把话带到,让福晋好生安排。”得了准话,哈尔哈心满意足丢下崇礼走了,崇礼伸手抹了把虚汗,慢吞吞往衙门去。他走了几步就被人拍了拍肩膀,扭头一看,是少有的几个看他还算顺眼的武将,都在挤眉弄眼:“你可是堂堂正二品九门提督,在岳父面前这么怂的?”崇礼抬起胳膊肘顺势捅了一下:“换做是你你不怂?”“……我就没有这么能耐的岳父!这老头子真是清新脱俗,他同武将处不来,和文官也不亲近,有一两个至交好友全是同样的德性,简直就是朝中一股清流。”“你福晋总归不像哈尔哈?”崇礼特地瞅了一眼他岳父远去的背影,笃定老爷子听不见他说话,才嘀咕一声:“我福晋像岳母,性子别提有多好,平日里拿我当她的天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让她站着她不敢坐着!我让她吃面她不敢喝粥!……”崇礼靠着吹牛收获了许多羡慕眼神,当然也有人眼里写满了不信,只是无凭无据不好辩驳,就准备回去问问自家婆娘,问她同觉罗氏熟不熟,觉罗氏真像崇礼说的那样好气性?晚些时候,崇礼忙完衙门的事回府去,!”觉罗氏听着挺像那么回事,差点让他洗了脑。崇礼说了个尽兴,觉罗氏听得昏头涨脑,实在挺不住了就起身去了鹤鸣院,她差点忘了把这个消息分享给闺女。胤禟换过来之后消息就满闭塞的,乍然听说九阿哥封贝勒,他一个没坐稳险些跌到地上去,嬷嬷手快扶了一把,这才避免了屁股摔成八瓣儿的惨案。觉罗氏瞪他一眼:“学了这么久的规矩,怎么还这样毛躁?额娘知道你高兴,当初人人都说九阿哥不中用,就你眼光独到,等选秀之后赐婚下来指不定得有多少人羡慕你,高兴很是应该,可你得稳住,别得意忘形。”胤禟真想问问她,你是咋看出我高兴的?我忒么都想摆个奔丧脸了,还高什么兴?早先夸九阿哥那是挺自己,如今封贝勒同他有屁干系?都是宁楚克折腾出来的!提督府这格格可真能耐啊!胤禟不想去假设什么,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假如二人没做交换他能否凭自己的本事赶上这趟……唯独只想问宁楚克凭什么?她凭什么?白捡个贝勒头衔胤禟一点儿也不高兴,他宁愿看宁楚克晨间让上书房先生罚写大字晌午挨皇阿玛一顿板子转身再挨额娘一顿削,让她知道天潢贵胄不好当!皇子不仅仅是会投胎,也得有本事!然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几大个月她还在宫里活蹦乱跳的,不仅没出纰漏,反倒还混成了贝勒爷。也是旁人不知内情,要是知道不得指着他鼻子骂一句吃软饭的。胤禟气啊,皇阿玛日理万机不常同儿子相处,额娘那头也就三天两头见一面,他们没识破也就算了,老十在搞啥?他到今天还没认出宫里的九哥是个冒牌货!咋对得起穿一条裤衩长大的情谊?得亏胤禟知道的事情少,到今天胤誐对他九哥的崇拜已经升级成了盲目崇拜。前几天,康熙最终落实了九福晋人选,才惊觉等着娶福晋的还有个老十,他就把人召至御前,问本人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