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也便没有再挣扎了。他的头偏转道我颈中,温热气息喷在我颈窝肌肤上,掠起不可言喻的颤栗。听得他声音闷闷传出:“成朔抱了你。”蹙眉看他,我与成朔可是一清二白,不过抱了一下,不至于吧。甚至也要立即将我抱回来。沾上他的气息,好昭显整个人是他的。明明是恼他心胸狭隘的,可不知为何,心底里偏偏有一丝蜜甜钻出。他则哑了声,一字字透出怨屈和无助,“为何要走?”说的是石室里我离他而去。那让我脸红耳赤的春情。正心跳如鼓地忆及,他含住了我的锁骨。一路含住。直到马车到了南宫世家门口停下,我才如梦方醒,从他怀中趔开,与他距离远远的。他也恢复常态过来,没有再为难我。又闭了目,呼吸着空中余香,手也无意识地微伸了出来,往我的方向。而脸上,清楚明白地写着四个字,来日方长。春她们已经歇下了,我关窗也要就寝时他轻推开门进来我的房中,不可避免地惊诧,然而要说意外,却也没有。只是作出的武六年我与他的这个春天,变作了名副其实的春天。连每一个良宵,也变作了名副其实的春宵。人睡尽的时间他过来我房中,渐成为我们两人共持的默契。早没有推拒他,那芙蓉帐中一开始的亲密也是互动的。只在每一个清晨,我养成了警醒的习惯,天将明的时候,势必推醒他,叫他快快离开。他一直也是离开的。然而却渐渐不愿了。这日天将明他不愿意地才出我房门。也不知是因为他的不情愿拖宕了时辰,还是春今早服侍我起早了时候,他出门时,春也从那边拐角过来了。怕春看到,……或许他并不怕,但到底还是顾虑我。他藏到了楼板下。春走到了他藏身的楼板之下,竟是一脚踩滑了,趔趄了一下。正是那一下趔趄,手中满盆洗脸水倾数倒在了他脸上。“哎哟!”春惊叫。然而若仔细听,是听得到春惋惜的声调里的作弄的。是啊,又不是一日两日。整个春天,他每夜潜进我房中,谁不知道呢。只怕这已是南宫世家上下,大家心中都知道的‘秘密’了。春是故意的。次日清晨,我再推他,让他起来,赶紧离开时,本来一直就不大愿意的他,怎么也不愿意了。许有记起昨日早晨的狼狈,狠狠地看我在我听到春渐近卧房的脚步声更狠命地推他走时,他狠狠地吻了下来。本就两具身体赤裸着,他直接进去了我身体。明明再无法阻止,想着春将到来,已是手脚并用地推阻他。他恶意地一下捣入,被忧焚掩埋的欲望被他唤醒,身体整个酥麻虚软下来。春已经端着盥洗用具到了卧房外了,甚至不止春、秋、冬和肄儿还有他身边的吴坼笔他们都来了。他们不断在外面拍着门。尤其是肄儿,拍门叫个不停,“娘亲开门,娘亲快开门……”外面拍门叫喊声如火如荼,里面两具身体的交缠也是如火如荼。外面凑趣的人已在建议,“撞开!把门撞开!”“撞开!”“撞开!”………………当房门被撞开时,南宫绝与我刚攀到欲望的顶峰,两具身体赤裸地重叠在一起。南宫绝随眼疾手快地将我搂在怀中,又拉过被子将我盖住,但我光裸的肩膀,手臂还是露了出来。才激情过的脸色也是一片潮红。头回避着闯进来的众人,羞怯地趴在他胸膛上,还在喘息着。南宫绝也好不了许多,粗喘犹重。众人的诧异声是很大的,也是故意的。南宫绝的脸色寒沁得吓人。因着被逮个正着,自然没有必要离开我这里,再回去他自己房中盥洗更衣。吴坼他们回转去取他的衣物时,他顺势道:“把我的东西搬过来!”那日始,不再是偷情。他明着在我房中住了下来。不,这间卧房,原本就是他的。也就是说,我们正大光明地住在了一起。自此,双双外出或者在南宫世家走动的画面也就多了。因为夫妻之事那层关系,日常举动中的亲昵自然无可避免,且是自然而然,不会教我排斥。俪影楔行,仿佛一对新婚夫妻。——若不是我们的儿子都整整四岁了。望着追着佑儿要一起去看表嫂的云肄,南宫绝一阵惊愕。不是惊诧云肄多出的‘表嫂’,佑儿与苓苓定亲已是举国上下都知道了的事。实是愕然云肄将‘表嫂’二字唤得如此顺口。这亲事才定下多久?“真是一门好亲事!”南宫绝不由看着我,“荣亲王只有平阳一个女儿,平阳也只苓苓一个女儿,娶了苓苓,就等于将整个荣亲王府和成朔手下三军都‘娶’了,”南宫绝抿紧唇,抿得下颚也收紧,“这么好的亲事,你怎么就没想到肄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