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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杰克的手机响了。他一直拿在手上，着实吓了他一跳。他迅速出屋接电话。是路打来的。

&ldo;我打通了廉姆的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给了他地址。他一会儿就带着纽顿警察局的人过来。他人很好的。&rdo;

&ldo;借枪的事帮我问了吗?&rdo;

&ldo;问了。他好像有点不乐意，不过我把你狠狠表扬了一通，说你有多么正直什么的。&rdo;

&ldo;那结果如何?到底是借还是不借呢?如果一切顺利，明天早晨尸体就能挖出来了。我已经被威胁过很多次了。我感觉像待宰的羔羊啊。&rdo;

&ldo;他答应帮你解决，但出了事由我负责。&rdo;

&ldo;这是什么意思啊?&rdo;

&ldo;就是说他会帮你借把枪，但你用的时候千万要小心!&rdo;

&ldo;谢谢你的建议，&rdo;杰克说。&ldo;我一定尽最大可能少杀点人。&rdo;

杰克回到餐厅。克雷格、亚历克西斯和伦道夫还在讨论尸检的问题。最后大家还是倾向于做尸检，尽管时间紧迫。伦道夫的主要观点是，如果尸检有重大发现，可以在上诉时起作用。如果真的需要上诉，尸检结果可以用来撤销原判决，申请再次审判，或者可以起诉原告共同过失。伦道夫提醒大家注意，病历上清楚地表明，佩欣斯&iddot;斯坦霍普在心脏压力测试出现不良结果时，几次违反医嘱，拒绝接受进一步的心脏科检查。

杰克瞅准了谈话的空当，通知大家波士顿警察局的廉姆&iddot;弗拉纳根副队长马上要来。

&ldo;我们希望你做尸检，如果你还乐意做的话，&rdo;亚历克西斯对杰克说，似乎没理会队长要来。

&ldo;我知道了，&rdo;他说。&ldo;如果你们真的希望我做，我很乐意做。&rdo;他看看克雷格。克雷格耸了耸肩。

&ldo;我不想逆潮流而动，&rdo;克雷格说。&ldo;我现在压力很大，所以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力。&rdo;

&ldo;有道理，&rdo;杰克说。他又一次觉得克雷格无意中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门铃又响了，亚历克西斯又跑出去开门，说这次肯定是爷爷奶奶来了。可她又错了。门口站着五个警察，其中两个穿着纽顿警察局的制服。亚历克西斯把他们让进屋，又把他们带进了餐厅。

&ldo;我是副队长廉姆&iddot;弗拉纳根，&rdo;这个红脸的爱尔兰大高个子声音很低沉，浅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像拳击手一样扁平的鼻子上满是雀斑。他接下去介绍其他人，包括格雷格&iddot;斯高勒侦探、肖恩&iddot;欧洛基警官、大卫&iddot;夏皮罗警官以及犯罪现场调查员德里克&iddot;威廉斯。

廉姆作介绍的时候，杰克仔细打量着他。他看起来很面熟，杰克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好像又不太可能。他突然想起来了。等轮到他跟廉姆作自我介绍的时候，他问：&ldo;我是不是今天早晨在法医署见过你?&rdo;

&ldo;是的，确实见过，&rdo;廉姆热情地说，然后哈哈大笑。&ldo;我想起来了。你当时去了尸检室。&rdo;

听完了博曼家恐吓案的简要介绍，那个犯罪现场调查员和两个穿制服的警官出门去勘查院子。太阳已经落山了，但天还没有完全黑。留在屋里的两个侦探最感兴趣的是孩子们，孩子们成了注意力的焦点。

这时候，伦道夫问克雷格是否还需要按他们约好的那样，为明天上午出庭作证排练一下。

&ldo;你觉得有多大必要呢?&rdo;克雷格反问他。他现在有点心不在焉。

&ldo;要我说是至关重要，&rdo;伦道夫说。&ldo;你还记得取证时你的表现吗?如果这一幕在陪审团面前重演，那简直是灾难。显然原告方的策略就是把你刻画成一个傲慢冷漠的医生，不关心危重病人的死活，只想着按时赶到音乐厅，好展示你的妙龄女友。你出庭作证时如果表现不佳，就会强化这种印象。我们必须避免产生这种结果。唯一的方法就是排练。你是个好医生，但作为证人不合格。&rdo;

伦道夫这番直来直去的评论让克雷格彻底清醒了，他很驯服地同意继续排练。他打断侦探们跟孩子之间的谈话，告诉他们自己就在书房。

杰克和亚历克西斯突然发现只剩下他俩对坐着了。一开始，他们还专心地听孩子们描述下午的遭遇。可侦探不停地盘问细节，生怕漏掉有用的信息，孩子们只好一遍遍地重复，他们也就没心思听了，而是走到厨房这边来谈话。

&ldo;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想再次表示道歉，&rdo;杰克说。&ldo;我的初衷是好的，可不但没帮上忙，还惹了很多麻烦。&rdo;

&ldo;这些事也是无法预料的，&rdo;亚历克西斯说。&ldo;你没必要道歉。在精神上，你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对克雷格帮助也很大。你来了以后，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午饭时反省得很深刻，我到现在都很吃惊。&rdo;

&ldo;希望这种反省能持续下去。孩子们怎么样?你觉得这事对她们会有什么影响?&rdo;

&ldo;很难说，&rdo;亚历克西斯说。&ldo;她们还算是心理比较健康的孩子，尽管成长过程中父亲总是不在身边。另一方面，我跟她们每个人都很亲，交流比较充分。现在只好一步步来，让她们慢慢把自己的感受和顾虑都说出来。&rdo;

&ldo;你对她们有什么具体安排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