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有一点辣椒粉,白手平时舍不得用,这回也拿出来,装进吹筒里。
吹筒也是竹做的,做饭烧火时,灶里火势不够猛,吹筒就能派上用场。
到了晚上,白手白当俩兄弟又去了陈寡妇家。
到了门外,白手先把钉板和吹筒搁下,还吩咐二弟不要跟陈小栓说。
陈小栓请示他妈,他妈同意继续雇用白家俩兄弟。
兄弟二人,各得三角两角,见钱来劲,分头设伏。
白手还是把稻草垛当作自己的阵地。
钻进稻草垛前,白手把三块钉板放好,一块在墙根,一块在窗边,还有一块搁在自己的阵地前,能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
吹筒搁在身边,随时可用。
二弟和陈小栓还是埋伏在堂屋里,只要听到外面有打斗声,二人马上就能抄着家伙出击。
白手家没有钟没有表,也不知道是啥时候,趴在稻草垛里,暖洋洋的,不一会就开始眼皮打架。
不能睡,这是工作,也是报仇,白手拿拳头砸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还是不行,睡意这东西,上来后很难赶跑。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轻笑声。
“白手兄弟,白手兄弟。”
是陈寡妇陈翠花,声音很低,但很好听。
白手一下恢复了清醒。
“婶子。”
“钻到这边来,跟婶子说说话。”
“婶子,不好吧。”
“我出钱,你办事,你得听我的。”
说得在理,白手照办。
稻草垛垫得松,白手缩起身子,再往窗户方向钻去。
没费多少力气,白手就让脑袋冒了出来,正好就在窗台边上。
窗户没有关紧,开着一条缝,那块碎掉的玻璃已换上了新的。
“婶子,你有啥事?”白手低声问道。
“嘻嘻,白手兄弟,现在还不到九点,你来得太早了。”
“噢,我不知道啊。”
“那混蛋一般都在十一点后来,我怕你睡着,所以找你聊聊。”
“这个……”
“这个啥?”
白手挠头抓耳,搜肚找肠,“婶子想聊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