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影就看她盯着碗里按那些菜乐呵呵的,不由挑了挑眉,小东西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说来朕也听听?”
梦言眨了眨眼,突然殷勤地往他碗里扔了块糖醋小排,笑得眉眼弯弯:“你画画这么好看,平时还有没有画过别的什么呀?”
君墨影愣了愣,旋即似笑非笑地睇了李德通一眼,把李德通吓得头都不敢抬了。
梦言狠了狠心,立马又往他碗里扔了蒜蓉海参:“快告诉我嘛,还有没有别的什么?”
君墨影总觉得她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都是登基之前的东西了,也不知道搁在哪里。怎么,言言想看?”
“要是能看,自然想看。要是不行,其实也没关系。”梦言一脸谄媚,“反正大画家就坐在这儿呢,再多画几幅不就成了?”
李德通听到“咔嚓”一声,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腿软了。
这真是……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难道在听完帝王亲自为她画那些东西之后,这小姑奶奶不应该是感激涕零的吗?
李德通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嘴快,果然啊,这小姑奶奶的思维不是他能理解的。
梦言却犹不自知地戳了戳君墨影的手:“对吧对吧?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她的双眼亮晶晶的布满了期待,像是一个做了好事等着被表扬的孩子,君墨影心神一动,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李德通刚想说帝王有很多正事要处理,哪儿能闲得发慌给她当画师呢?可是不等他把这些话说出来,帝王就开口了。
“恩,有道理。”低醇含笑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宠溺。
嗷嗷嗷,梦言激动得差点没扑上去。
李德通泪流满面。
要是被其他宫的主子知道了,非得一个个都气死过去不可——不管是谁,每回来见帝王,帝王统统以政事繁忙为借口拒绝,总之一句话,谁也不见。
可是对着这小姑奶奶,那简直闲得跟什么似的,连画师这种工作都当得心甘情愿了?
区别对待……区别对待……李德通默念三百遍后猛地摇头:不!这何止是区别对待?
根本就是三千佳丽,独宠一人哉!
李德通甚至怀疑,照这样下去,也许将来某一天,帝王将这后宫统统遣散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若是真这样,还不得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一想到那种局面,李德通吓得脸都白了。
梦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李公公,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奴才没事。”李德通抖了抖,心跳速度还处于蹦极状态。
君墨影斜了他一眼,眸色凉凉:“要是不舒服,那就出去待着。”
“是,奴才遵旨。”李德通可怜巴巴地退了出去,他现在就算想“舒服”也不能“舒服”了呀——帝王分明是想跟浅妃娘娘独处,所以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撵出来罢了。
所以临走之前,李德通使了个眼色,让殿中的其他人也都跟他一块儿退了出去。
梦言一脸茫然。
要是她没出现幻听的话,李公公刚才说的是“没事”吧?
梦言疑惑地眨眨眼,没想通,只好低下头继续扒她碗里那些东西。
约摸是今儿早上吃得太多,现在还没完全缓过劲来,她此刻的吃相比以往好看许多。
看在君墨影眼里,就明显察觉了这份变化:“今日这是怎么了,吃这么少?”
梦言呛了一口,拍拍胸脯,突然摆出一张灿烂的花痴脸来盯着他:“因为我心心念念惦记着你一会儿的大作,你瞧,这都惦记得我茶不思饭不想了!”
君墨影:“……”
“正好我吃饱了,要是你也不吃的话,我们进去吧?”梦言笑眯眯地指了指内殿的方向,黝黑的双眼灿若曜石。